门拜访。原来阿山突然奉接上谕,皇上要检阅钱塘水师,命速在江边搭建台子。上谕特嘱此事需同高士奇商议。高士奇急得脸色发青,因皇上明日驾到,临时搭台谈何容易!
高士奇说:“制台大人,此事就得请您尽心尽力了。搭这台子事关皇上安危,必须有个可靠得力之人才行。”
阿山道:“高大人,刘相年只要愿意干事,他最能应急。只是这回吩咐给他的所有接驾差事,他都故意拖延。”
高士奇笑道:“刘相年是当年陈廷敬大人推举的廉吏,人才难得。不能让他因为接驾的差事不办好,落下罪名。这搭检阅台的差事,就让刘相年办吧,也算给他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阿山知道这搭台之事实在仓促,保不定就会出麻烦,却道:“高大人如此体恤下属,卑职应向您学着点儿。”
高士奇很是仁厚的样子,说:“我们都是替皇上当差,都不容易,应相互体谅才是!去吧,我们叫上刘相年,一道去钱塘江看看。”
这时,有个衙役急急跑来,同阿山耳语。阿山顿时脸色煞白:“啊?刘相年简直反了!”
高士奇忙问:“什么事让制台大人如此震怒?”
阿山低头道:“回高大人,刘相年居然把圣谕讲堂的牌子挂到妓院里去了!”
高士奇跺脚大怒:“啊?这可是大不敬啊!要杀头的!这个刘相年,怎会如此荒唐?可怜陈廷敬大人向来对他赞不绝口啊!快快着人把他叫来!”高士奇非常惋惜的样子,摇头叹息。
阿山派去的人飞快赶到清河坊,却见刘相年领着几个衙役,正在满堂春张罗,门首已挂上圣谕讲堂的牌匾。过往百姓有惊得目瞪口呆的,有哈哈大笑的。有个胆大的居然高声笑道:“这可是天下奇闻呀!今儿个妓院改讲堂,说不定哪日衙门就改妓院了!”刘相年只作没听见,尽管吩咐衙役们收拾屋子。
这边正忙着,总督衙门的人进屋传话:“刘大人,詹事府高大人、制台大人请您去哩!”
刘相年只得暂时撂下圣谕讲堂的事,急忙赶到河边,拜道:“卑府刘相年拜见高大人跟制台大人!”
高士奇轻声儿问道:“你就是刘相年?”
刘相年道:“正是卑府。”
高士奇猛地提高了嗓门:“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刘相年仍是低着头,道:“回高大人话,卑府不知做错了什么。”
高士奇气得发抖,道:“你怎么敢把妓院改成圣谕讲堂?这可是杀头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