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炉火烧得正旺,火苗噼啪作响。
高克恭正端坐在书桌前翻阅奏疏,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涌动。本来想借着谭斯的奏疏好好参那严廷忠一本,谁知他竟然早有准备,将自己摘得是干干净净,反倒是自己被他给摆了一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谁啊?”高克恭淡漠地问道。
“叫江如眠,自称是您的学生。”
“哦?带他进来。”高克恭挑了挑眉头,随即将笔搁置在一旁,整理了一下仪表。
江如眠一袭青衣素裹,一张俊美的面孔在冷气中显得有些苍白,可那双眼睛却异常坚毅。
看到高克恭的刹那,江如眠微微躬身:“学生江如眠叩见大人。”
“永叔啊,许久未见,你过得怎么样?”高克恭温和地打量着他,眸底掠过一丝惊艳之色。
江如眠微微垂眸,恭敬回答道:“学生一切安好。这两日官职调动,学生想着借此机会来拜访一下老师,顺便半点私事。”
“好啊,我听说你晋升了,果然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啊。”高克恭赞赏地望着他。
“老师有所不知,这晋升不过是运气使然。”说罢,江如眠便将在梁溪府发生的事情告诉高克恭,重点讲的便是严廷忠和风尚英借用虎符一案陷害自己并且控制杨栾,略去了莫念的故事。
高克恭听后微微点头,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梁溪府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好在最后一切顺利,严党等人并未得逞。”江如眠微微颔首。
“你做得很好。”高克恭赞叹道。
“老师谬赞了,不过是侥幸罢了。”
高克恭此时心生一计,江如眠经过此次在梁溪府的锻炼更加稔熟官道,不如好好加以利用,让他留在地方掣肘严党一脉。
他试探性地询问道:“你本为翰林编修,无论是圣人理论还是致仕学问都十分精通,担任幽州按察佥事还是委屈了些。”
江如眠微微颔首,诚恳地说道:“学生一路走来多谢老师的提携与教诲,毫无怨言。”
高克恭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笑道:“好孩子,天水按察佥事尚有空缺,你好好把握。”说罢,起身拍了拍江如眠的肩膀,转身离去。
江如眠站起身来目送他远去,眸底掠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天水,不正是周子羡担任知府的省吗?想及此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