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枝和松针,都是瓜子一点一点捡回来的,用起来也是消耗得极快。
魏仪安吩咐瓜子看着弟弟,不要出去瞎跑。
瓜子当然不会听她的,“你去哪?”
对上瓜子询问的目光,
“家里没柴了。”
“你要出去捡?”瓜子怀疑她娘摔了一跤变成傻子了,雪才化完,地上还湿着呢,捡了也不能烧。
更何况,入了冬家家户户都囤柴火,山上能烧的东西都被抢光了,现在啥也没有了!
魏仪安:……
“谁说要捡了,我买柴去。”
“你不是没钱吗?”
魏仪安还真没钱,但她可以拿东西换啊。
村里的高旺是个樵夫,家里庄稼地少,山地多,全拿来种树了,专门卖柴为生。
不过他的柴多运到镇上去卖,村里的生意是几乎没有的。
原身就经常在他那儿买柴火,让他一个月送一回。但近两个月家里坐吃山空后,柴火也断了。
魏仪安也不跟他多说,回屋垮了个篮子就出来了。
瓜子盯着魏仪安手上的篮子,不知道她娘卖的什么关子:“我也去。”
他娘从前都是使唤他跑腿的,只有去镇子上才愿意出门。
他娘勤快得不对劲,他得跟着。
豆豆一听连忙摇了摇娘的裤腿:“去!”
魏仪安:……
怪不得前世她同学在朋友圈老说,自从当了妈就没有人身自由了,到哪都得带着娃,跟拖油瓶似的。
魏仪安每每不以为意,还要嘀咕一句丧偶式带娃要不得,现在她也有拖油瓶了。
干脆大手一挥,“那就走吧。”
樵夫高旺的家在西河村西北边,背后块山头,也就是高家的林地,里种的都是枞木,杉木,杨树等硬柴。
残雪未化尽,自家门口的路一踩一个坑,泥泞不堪,走在上面累人得很。魏仪安抱着豆豆,顺带着把瓜子夹在膀弯下,瓜子不乐意被他娘拎小鸡似的,两手扑腾着要下来。
魏仪安威胁他,再不老实就把他扔到泥坑里,想到自己才洗的澡,他瞬间就老实了。
走了几分钟,才到村里的主路上,主路是石子路,魏仪安就把两个孩子放下,牵着走。
路上迎面而来几个抱着盆,背着竹篓的妇人,正说说笑笑着,看样子是准备去洗衣服。
瓜子隔着好几步就开始伯娘,婶子把人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