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天高露浓,远方的风带着谷物飘香,吹散了天际的尘云,一团圆月在西南的天边缓缓探出。
清冷的月光挥洒向大地,稍显幽暗,与此相映的天河,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整个祭月活动,说是很短,其实来来回回的走下来,一天的时间也相当紧凑。
*
龙台宫寝殿内,劳累一天的赵雍此时正拥揽着佳人入睡。
“我要赚钱,我要出人头地!”躺在软塌上的赵雍突然满头大汗,迷迷湖湖地说着梦话。
外面的天夜色正浓,典雅的花梨木窗上,丝帛窗纱被风吹得哗哗直响。
赵雍恍忽之中感觉到自己正身处在前世,银行的催贷电话一通接一通的打过来,催债的混混站在门外用难听的话语肆意辱骂着他,曾经的朋友用冷漠的嘲弄的眼光看着他,亲戚也都视他为瘟神。
就连已经到了退休年纪的母亲,因为他这个不孝的儿子也无法颐养天年……母亲终于是病倒了,因为高强度的体力工作病倒了,而家中收入来源已经断了,原本的银行中的存款也全部用来给他填窟窿了,家中那还有钱给母亲治病?
医院的病床上,患重病的母亲想吃一口西瓜,恰时正值冬季,哪里买西瓜去?看着母亲枯藁地面容,他的内心痛如刀割。
或许没有他,母亲的日子才能更加好过一些吧。
“妈,妈……”
这时赵雍被人摇醒,他勐地坐了起来,睁开朦胧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叫醒他的人。
耳边传来一道女子话声:“王上,你做噩梦了。”
“我做噩梦了…我做噩梦了…”赵雍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姒越心疼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拿过塌边的丝帕,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王上是梦到了先王后?”姒越柔声地问道。
赵雍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起身翻下软塌,拿过她手中的丝帕随意的在脸上擦了一把。
赵雍长呼了口气,朝着门外问道:“现在何时了?”
“禀王上,丑时三刻。”门外传来宦者的声音。
宦者话音刚落,寝殿外紧接着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未等赵雍发问,门外便传来宦者令陈忠的声音:“王上,红翎信使从边关送来急报!”
赵雍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刚才大脑些许浑噩之意,顿消全无。
红翎信使的作用他非常清楚,非紧急军情不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