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将军不敬,他难道不知道将军的身份吗?”
身旁的同僚轻轻抻了他一把,轻声说道:“这宦者唤作尹俊,入宫前,听说是相邦的门客……”
帐中的将领都是耳精之辈,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眼神。
“无后之人……呸……”副将再啐一口。
公叔捷摆了摆手,宫中的情况他自然知道,包括相邦司马喜擅权弄政之事,他也早有耳闻,但如今还不是内讧的时候,一切都以外敌为主。
公叔捷随后扯开竹简上的绳子,细细查阅起来。
片刻后他突然将简犊重重掷在几桉上,悲愤道:“佞臣!定然是佞臣!王上定是受佞臣谗言,才会下如此军令。”
两旁的将领都有些不解,副将开口问道:“大王真令将军撤兵?”
“汝等自看!”公叔捷痛心回道。
副将拿起简犊看完,惊讶道:“王上责命将军,即日率军回返王都,不可与赵国开战?”
撤兵?
帐中众将听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都尉廉明当即揖道:“将军,赵国正与楼烦战于云中,尉文定然兵力空虚,吾等将士好不容易等到如此良机,而今大王为何要吾等撤兵?”
公叔捷没有回答。
他此时脸色阴沉,片刻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眼神一凝,随即对着副将吩咐道:“汝去请乐尧都尉,来中军议事。”
副将愣了片刻,但还是揖道:“喏!”随即便朝着帐外行去。
而今在鸿上关的中山大军,除了公叔捷所统辖的两万外军,剩下的便是本地固守的一万边军。
而这一万边军的统帅,正是都尉乐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公叔捷而今狠下心来,准备违背中山王的命令,同赵国开战。但前提,便是‘说服’边军的统帅,乐尧。
也正如都尉廉明所言,而今好不容易等到如此良机,怎么能轻易放过。公叔捷也不知道自己那位好侄子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中山国既然都耗费大批物资征调了大军,怎能不战而退。
此战务必拿下飞狐峪!就算战后姬厝要治他的罪,那也得等打完再说。
“将军,乐尧都尉求见。”帐外的侍卫禀告道。
“快请!”公叔捷回道。
话音刚落,帐外就走进一个虬髯汉子,看其模样应该四十来岁,面容消瘦如刀刻,汉子入帐,便朝着公叔捷揖拜道:“仆乐尧,拜见将军。将军传仆来,可是赵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