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贺老板的四间泵板房里住满了伐木的工人,没有多余的空儿了。
这些天来,淼淼都是窝在韩文的那辆越野车上休息的。
淼淼蜷缩在放到的后排座拼成的床上。
透过布满水汽的车窗玻璃,遥望着深秋的星空。
十月,是风动残荷的季节。
一个人的秋天是孤单、悲凉而漫长的。
秋风瑟瑟,树叶零落,凄凉片片,到处是弥漫着萧瑟的气息。
淼淼的心也就愈发的伤感,突然发现,秋天是个伤感的季节。
旷野上手机信号不太好。
这些天,他跟露露没有视频聊天,只是以短信方式联系。
淼淼给远在北京的妻子发了个短信,“晚安,老婆,做个好梦。”
随即,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这些天连轴转动,每天起早贪黑,只能休息6个小时,淼淼实在有些累了。
静谧的夜晚,月亮在上,车旁一条小溪潺潺流淌,秋凉正不动声色地漫了过来。
屋影、树影在清冷的月光下荡漾着,夜色模糊了本就含混不清的天际线,西域旷野的夜才刚刚开始。
凌晨六点时,淼淼躺在车里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外面有些异响。
朦胧惺忪间,他看见一只头冒了出来,在后窗外黄头晃脑,舌头舔舐着车窗玻璃外的水汽,貌似在喝水。
惊魂未定的淼淼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马头。
这匹白色马匹舔完后窗玻璃的水汽,又去舔舐前窗玻璃的水汽。
过了一会儿,马匹转过身去,屁股对着倒车镜,蹭起痒痒来。
看着这一幕,淼淼哑然失笑。
一人一马隔着车玻璃对视着。
也许马匹觉得无聊,它转过身慢悠悠朝杨树林跑去。
淼淼下了车,将马匹蹭痒时折过来的倒车镜掰好,对着远去的马匹吹起了口哨。
忧伤的心情被这匹马的突然造访而冲的烟消云散。
伐木的电锯声在野外响起,震落了清晨满披着的露珠,拉开了一天的忙碌。
淼淼刷完牙,望着陆续走出来的农工,每个人都精神抖擞,他深受感染。
巴哈提驱车来到工地时,见淼淼站在越野车前,趴在引擎盖上写着什么。
“淼淼,别说,你真行,看样子十天能如期完成任务。”巴哈提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