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男人幽深的眼眸倏然一紧,一动不动地盯着幕晟宣。那平淡无波的眼眸,瞬间遮上了些许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幕晟宣好似没有发现他眼眸里面的幽暗,再接再厉地询问:“你和你兄长当年带走了她对不对?”
瞧着他不说话幕晟宣又靠近了一些,声音颇为无奈:“你虽然不能说话,可本官知道你最起码的思考能力还在,不要试图激怒本官。”
若说刚才他还想好商好量,可瞧着他那一脸不配合的模样,他仅剩的耐心快要消散殆尽了,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然而榻上的人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那目空一切的态度让一旁的无涯啧啧称奇,这乡野之民怕是还不知道眼前人的手段吧!
——真乃我辈楷模,凛然傲骨。
幕晟宣脸上的清淡之风也随之不见,那一双眼眸黝黑的像是捆着崩腾欲出的野兽,好在他那凛冽之气最终被他慢慢挥散。
“你若是肯回答,本官便带她来见你!若不然,你永远都别想离开这个牢笼,本官能将你带出死城,也能给你修建另一座死城。”
根据那个孩子的生辰年月,这孩子也绝对不会是施琅兄长的,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北疆,甚至连晚晚的面都没有见过。
现在唯一让他无奈的是,她生孩子那一年的事情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一般。晚晚失忆,当初带走她的施玦已逝,唯一对过往知晓几分的恐怕也只有眼前的人了。
施琅听着他这么说眼眸倏地睁开,黝黑的眸光被璀璨点缀,那顷刻间散发的求生之念令幕晟宣和无涯俱是一愣。
“她当年带走的孩子是我的吗?”
他旁敲侧击知晓她失忆的时间,去年大雪封山外出时从山崖滚下来没有了过往的记忆,也就是说她被带去北疆的时候,记忆并无损害。
施琅被白布裹着的手臂有轻微的蜷缩,但凡眼睛明亮的人便能瞧出这里面的狠戾之气,幕晟宣虽然惊讶于他的表现,却也静默地等着他的回答。
而一旁的无涯已经愣神了,当幕晟宣要他竭尽全力救治这个男人的时候,他便知晓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不小的秘密。
当年的事情他也清楚几分,却从未想过谢晚秋给他生下了孩子,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女人对他的恨可以说深入骨髓,怎么可能给他生下孩子?
过了大概有几十个呼吸,施琅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眼,最后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幕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