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孙儿命陨黄泉后,她心中升起一股极其可怕的猜测——那个人之所以不管不顾对谢家出手,恐怕不单单是因为‘谢家军’的缘故,更有那不为人知的往事。
然而这一种想法刚升起便被她掐灭,那人若是知道又如何会放任自己活到现在呢?这世上见识过他辣手无情的人,从来不会有这般心存侥幸的心思。
“殿下早有决断,又何必不愿意去相信呢?她到了我手中我会将其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面,可落在陛下的手中呢?”
没有亲自碰到,谁也无法估量她落到陛下手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细细想来必然不会简单收尾。
“你莫要诓本殿,他又如何会知道?”
长公主清楚那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必定早有打算,又如何会等到现在?他大权在握,有什么可怕的?
“谢国公的长相便是最大的破绽。”
虽然说外甥肖舅,可昔日的谢国公谢律城和先帝长得太过相似,最重要的是当年发生政变的时候,长公主和皇后同时生产。
有些事情注定说不清、道不明。
长公主那一脸刚强的气息随着幕晟宣的话语不断的萎靡,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来床榻上,眉眼间尽是苦笑与寂寥。
“天养,是你的孩子吗?”她倏地抬头看向幕晟宣,一双凝滞的眼眸里面有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勇武之气。
幕晟宣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给不出话来,瞧着那生辰确实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生辰这东西误报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并不能确定。
这一夜。
谢晚秋睡得并不踏实,虽然屋舍是随从们重新搭建,里面的铺盖都是她一路上准备的,可瞧着屋外的明月,总显得有几分孤寂。
天养翻了一个身,小身板蜷缩了一下,而她瞧见将被子朝他身上拉了一下,一双修长又纤细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旅居他乡,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就像是自己身边的人都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她就像是一个二愣子似得。
不过好在,自己身边还有天养。
谢晚秋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滴翠瞧着她起来不禁念叨:“这一路上颠簸不定,好不容易有一个安闲的地方,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
谢晚秋算是实话实说,她犹记得小的时候身体畏寒,所以最喜欢的便是窝在被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