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谢律城是一个天才,在戍守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本事,可谁能想到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
自刎以证清白,这是多大的痛?
身为一军统帅,没有死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却死在自己人的猜忌之中。主子若是还活着,影子军若是还在,哪轮的上羌族的人耀武扬威?
他一直觉得自己生在了一个幸运的时代,又碰上了一个不公平的世道。前者是因为他见证了主子的崛起,后者则是看到了国家的弱小。
他这一生钦佩的人不多,可主子却是其中一个。
所以那日小主子用那颤抖的笔画出已经失传的阵法时,他心里面的震惊显而易见,他一直都觉得小主子还活着,可看到他那苍老而残败的身子骨,又夹杂着一股绞痛。
——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幼童,聪明机灵,可再一次相见呢?那一刻,他都有抛承乾帝陵墓的想法。
“你说他为何不见我?”
就算是不能说话又如何?难道他就不是自己兄长了吗?可不管自己如何说,他却意志坚定不肯和自己面对面。
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后脑勺。
“这……”
姚春知道主子就算想见姑娘,也不会和她面碰面,因为他担心姑娘承受不住,那一副模样一般人怕是看都不敢看。
更别提姑娘这样的闺阁贵女。
“好了,不说了。”
谢晚秋从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瞧出姚春的无奈她也没有再问,有些事情终有一天会有结局,她没有逼得太紧。
幕晟宣从两方人马的包围下,最终成功突围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反应,金七戾手中玛瑙酒杯愣是被他硬生生捏碎在手中。
阿图卢有些魂不守舍,前两天他才得知了谢晚秋的身份,还是从自家那兔崽子手里面的信件里面得知。
那是谢晚秋写给自己的信,这信里面的内容无怪乎就是感谢自己这三年以来地照顾,至于旁的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感谢吗?
“放虎归山终成祸患。”
金七戾肃杀的声音让阿图卢神色一正,他们在座的人怕是都没有想到,双方精英尽出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一个残废逃了出去。
这似乎有些耻辱。
金七戾声音里面带着几分感慨,当初自己想要看大赢内乱,甚至更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幕晟宣的能耐却让他改变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