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开封府中部地区,水网诸多,无论是对于我们的转移,还是作战都有诸多的不利,所以想要与官军作战,还是要将其引入有利于我们的地形。
来时我们便一路在侦查地形,在拿下鄢陵之后,往西北郑州方向,过长葛再入便是连片的山地,将其引往那边再与官军作战,于我军而言能够更有利。如果我们真的做到了所说的一切,就算付出了伤亡,但是获得了资源和名气,在汇合转南部战场,官军就不敢轻易来剿,广阔的南边就可以成为我们无限的战场。”
杨开本来的确只想说几句,但到了关键时候,又觉意犹未尽。马守应前面两次询问已经探清了他的作战能力,能问他这个问题,大概是想要再试一下杨开的谋略能力,双方试探下来,便能摸清他的底细,可当他声容并茂说完这番话,才发现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各位认为我们这位小先锋的想法如何?”马守应微微颔首,咧嘴笑出一嘴黄牙,看向剩下的几位掌盘,他看向杨开的眼神已经没了怀疑。
“当真是后生可畏这个想法跟总掌盘所想的不谋而合。”
“若非他现在并不在我们阵中,我都要以为他参与了我们的在西关之外的那场会议,高掌盘你们得了此人,为何在黑水峪一战还如此被动?”
要知道马守应无论在官军眼中,还是在流贼队伍中,可是都是一个很有军事才能和作战经验的“多权谲”的英雄人物,还有“反复狙诈,怙恶不悛”的评价。所以他受到各支义军的信赖,并被奉为“谋主”。
高迎恩听得心中五味杂陈,至今他都还清楚记得,杨太岁多次提议上来,却被他们无情拒绝的场景,只能苦笑连连不敢过多言语。
马守应继续说道:“诸位还是太抬举老夫了,老夫的想法只能说大致与这位小先锋的重合,他还说出了其中的诸多细节,而在真正的战场上,这些细节往往就是能决定胜负的存在,老夫亦是自愧不如。”
杨开大松一口气,挠了挠头,回道:“各位掌盘谬赞,在下只是胡说一通,当真是瞎猫装着死耗子了,才能与总掌盘想到一起去的。”
他的谦虚和沉稳对这么一群大老粗而言非常受用,一时间惹得行列侧翼欢声连连,行军的士卒为之侧目。
平时他们抓来的,或者主动来投他们的读书人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只有书生气,满口之乎者也,问他们关于战略方面的问题,便给你背孙子兵法,真是入他娘,老子要是懂得孙子兵法中的奥义,还他娘要你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