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日后身临敌阵,再敢言退的,当知下场。”
李江东大声应诺,腰刀一摆,瞪了堂下众人一眼,昂首挺胸大步而去。
堂下一人似听出了杨开有借此事含沙射影的意思,噗通一下又跪倒在地上,大喊:“将军英明,我等得投诚将军恩赐,定殷殷勤勤为将军卖力气,绝无二心。”
杨开重新坐下,温言去请他跪地之人起来,问道:“未请教尊下姓名。”
只见他头顶瓜皮帽,身着交领大袖袍,脚穿皮札䩺,整一副商商人模样,领略过杨开的欢喜无常,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紧张的额头冒汗,不敢擦拭:“将军在上,小的不敢称尊,贱名方石像。”
“可是中州人士?”
“是,小的中州卢氏县人士。祖上曾因贩矿,发了一笔小财,便在信阳安了家,到小人这一辈,已经是第三代。”
杨开颇为讶异,没曾想在此还能遇到同乡,又问道:“听你说话,可是读过书的?”
方石像道:“不敢言读过书,不过年少时被家父迫着,念过几年私塾,学了些记账看账的本领,对于心学圣人之道一窍不通,只能做些便宜买卖,勉以糊口。”
什么勉以糊口,全是狗屁之言。杨开所见,商榷交到这人手中的兑票最多,自然就说明他献上的财货最多,但他也不急于拆穿。
自把背脊靠在座椅上,两手搭着扶手,意味深长对方石像说道:“本将军治城,只求农得田以种,工得器而造,商得机以往来,进而使兵得戈甲以练,官廉而能,则垂拱而天下治。”
“当下尔等良田已然收缴以分,银钱也献为军用,工匠易得,器械难成,只因物料不足,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赐给尔等兑票,便是要给尔等本钱,至寻商机以往来。”
“城中民政之事,本将军已经交由商总管以管理,商会治理之事还缺一人,便由你来担任可好?”
方石像本只是想要表一下忠心,以免再吃苦头,毕竟银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性命要没了那就真的完了。
毕竟素闻流寇略城以后,多作重重屠掠,而后弃城而走,怎奈杨开跟口口相传的流寇掌盘根本就完全不同,听他这口气,难道还要当此地的土皇帝不成?
他对于杨开此等封赏,心中并不感冒,一个流寇头头所给的赏赐,怎么说都不足以让人引以为傲,反而容易横招祸端。
一旦他们弃城而去了,官府重新掌管城池,他便成了成了异端,也只能随贼而去了。
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