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是裹着一张草席,就埋在了村子外面的山脚下面的。
风水不算好,但前面一条潺潺的溪流,缓缓绕过,也算是有了些风水。
阿娘瘦的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埋在了阿耶的边上。
那时候,夏山和夏水大了一些。
兄弟二人上山砍了两颗树,挨了族长的一顿打。
只不过最后,终究是为阿娘亲手凿出了一副棺椁。
但是明白事理后,他们才知道,刚刚砍下的树,是不成才的。
或许这些年过去了,那副他们兄弟二人亲手造出来的棺椁,也早就腐朽的和那片泥土融为一体了。
见到夏水不再说话。
夏山叹息一声:“水哥儿,你是知道的,某这一声,唯一的念想就是替阿耶阿娘挣回来一个诰命,好让官府重新为阿耶阿娘风光大葬!”
夏水重重的点着头:“小弟明白!要用最好的木材,要选最好的风水地!要办的最是风光!”
“所以,你该明白,我们一刻都不能停!”夏山郑重的看向夏水,拍着对方的肩膀:“相爷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今李长安与小郎君互为兄弟,必定会引来相爷的关注。如此,在相爷面前哪里还有我等出人头地的机会?”
“可是……”夏水迟疑了一下。
久在长安,夏水是清楚的,光是每日在相爷面前转悠的朝堂官员,就已经是数不胜数了。
人人都想出人头地。
可是到最后,究竟又能有几人真的做到了?
夏山用拳头,在夏水的胸膛上擂了一拳,然后坐在屋子里仅剩的唯一一把座椅上:“水哥儿,某在安西这些年,只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有功劳,就要靠自己去拼命!”
大兄去安西的时候,似乎也只是一个小小旅帅而已。
能升任折冲都尉。
其中有相爷的手笔,但难道就没有夏山自己的拼命吗?
夏山接着道:“我们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唯有这一条贱命!如果我们连命都不敢拼,一切就都只能是空谈!”
夏山的话很是有些实干精神。
如果李长安站在这里的话,定然是要为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至理名言,而称赞鼓掌。
一无所有,连命都不敢拼,谈何志向!
夏水似乎是有些感悟,他迟疑着询问:“大兄是要对李长安下手?”
夏山却是摇摇头:“如今李长安受小郎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