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大哥哥的帮忙,我去日本自费留学,办得非常顺利。他作为我的经济担保人,给我联系好了语言学校,寄来了入学通知书。很快我就办下了护照,并获得了签证。我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媛媛,她平静地对我说,那是你的新世界,去闯吧,别记挂我。我没想到我们的分手,居然这么干脆和简单。
在我订好机票,准备离开重庆时。邓长辉在他的火锅店为我践行,这是孙晓鸣提议的,他说,我们也是在这里送走了邓长明。我们几个在喝酒的时候,突然,孙晓军有点感伤地说,你们三个玩得最好的伙伴,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日本,一个留在重庆,从此天各一方,各奔前程。说完,他从口袋掏出口琴,吹奏起那首名曲《老朋友怎能忘记掉》。
我们静静地听着,沉默着,突然,孙晓鸣开始抽泣起来,其实我也是泪流满面。我们俩伸出手臂互相搂着腰,头紧紧地靠在一起。尽管最近几年来,我们俩在思想上,各自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时候也会觉得彼此有点陌生了,但毕竟是从幼儿园一块儿成长的发小,情感的纽带,还是深深根植于我们的内心深处。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亲昵交往。
到日本两年后,我已离开语言学校读上了研究生。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出租屋跟朋友一块喝酒聊天,楼道里的电话响了,房东大声地喊叫着我。我一接电话,是邓长明打来的,那个时候的邓长明,已经开始帮他的教授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也有了一份收入,所以他时不时的打电话来找我聊天儿。他告诉我孙晓鸣出事儿了,杀了人,被抓起来了。这消息是他哥哥告诉他的,具体情况叫我去问孙晓军。
我忙忙慌慌给孙晓军写了信,他那会儿已经在重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了。不久后我就收到孙晓军的回信,他说他弟弟跟朋友在酒桌上喝酒时,有个做生意的老板和他发生了争执,大家都有点醉意了,因为那个人出言不逊地骂了他弟弟,于是孙晓鸣敲碎啤酒瓶,捅了那个人的脖子一下,造成颈动脉血管破裂,送到医院不久就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是目瞪口呆。我出国这两年,孙晓鸣偶尔也给我写信,他告诉我,他结婚了。后来他又来信告诉我,他当爹了,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还叫我帮忙给他儿子取个名字。最近他给我来信说,他即将被调去刑警队。没想到就是这个档口,他居然就出事儿了。
在孙晓鸣出事儿的几个月后,孙晓军来信说,已经结案了,他弟弟被判了死缓,他的弟媳办了离婚手续,抱走了孩子。孙晓军还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