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容悃却凌乱了。
“娘,您对宁阳侯未免也太好了吧,连我这个亲儿子都嫉妒,不知道的还以为宁阳侯才是您的亲儿子呢。”
容悃本质上和夏元桑是一类人,十分的自我自私。
把自己享受的优待视为理所当然,一旦优待消失,或是觉得别人的待遇超过了自己,就会不平衡,有小脾气小情绪。
只是容悃没夏元桑那么癫,情绪闹得更内敛,懂得使用语言的武器。
陈柏川和夏元桑关系亲热,容悃感到嫉妒,便用调侃的方式点出来,想让夏文君把关注度和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他身上。
夏文君笑骂:“皮猴瞎说什么呢?宁阳侯是跟咱们亲切,有缘!”
“是吗?”夏文君的反应不合容悃的意,容悃转而又将矛头对准了陈柏川。
“宁阳侯和我娘有缘,就是和我有缘,我虚长宁阳侯几岁,那宁阳侯叫我一个‘哥哥’,不过分吧?”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可含义却尖锐。
陈柏川是侯爵,容悃只是从五品员外郎,称兄道弟也轮不到容悃先开口。
容悃这话像是很没眼色没情商,实则又给了陈柏川两个选择。
承认有缘,那就得喊他一声哥哥,堂堂侯爷要矮一个员外郎一头。
翻脸否认有缘的说法,确实不用向容悃低头,但却是打了夏文君的脸。
今后陈柏川再想来和夏文君套近乎,可是不行了。
反正无论哪个选择,容悃自诩都不吃亏。
“容悃哥真的愿意待我为兄弟吗!”陈柏川亮起眼睛,扭头看向夏文君,激动地道:“老夫人,我一直觉得你比我娘还要亲切。
要不我认你做干娘,认容悃哥做兄弟吧!”
夏文君迟疑:“这事儿你娘会同意吗?”
陈柏川拍着胸脯打包票:“肯定同意的!”
陈柏川又哄了几句好话,夏文君什么疑虑都没有了,开心的让奚云岫去准备香案和酒水。
待陈柏川的态度更加热切。
容悃目瞪口呆,不是你小子来真的啊?
等陈柏川敬了干娘茶,喝了结拜酒,容悃才缓过神来。
陈柏川接着又真情实意的对他喊了声“哥”,把容悃喊得什么想法都没了。
起先容悃对陈柏川的敌意来自嫉妒,可现在,陈柏川一个侯爷,没心没肺的自愿认他做兄长。
说心里一点得意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