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没死赶紧给本官滚出来。”
刚离开后院,前脚才踩进满是蜘蛛网的破败大堂。
柳珍珍四处看了一圈,终于寻到那个历历在目的熟悉影子,气不打一处来,顿时火冒三丈,恨恨留下一排清晰脚印,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仆上来亲手将这个老女人所剩无几的头发全部揪光。
“哎!”
不料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老女人,居然仰头瞧着头顶大大的“阴镜高悬”面露惆怅。
“大人呐!”
这儿可是县官府衙,本该是正襟威坐,日日满目严肃替民申冤的地方。
可如今呢?
瞧瞧那些纵横交错的蜘蛛网,龙飞凤舞的阴镜高悬也快要被它硬生生压塌了。
“无妨,不管今后困境如何,下官就是死也要跟着大人彻夜长眠。”
这话慷慨激昂,一双老眼泪光闪烁倒是一点也不像说谎。
可不就是么,县官府已经足够落魄,如果她这个副官也跟着跑了,今后独剩她一人岂不是更加无助落魄?
不管何时,两个人终究还是好过一个人。
“行了,有功夫在这里肉麻,还是尽快跑回去盯着王心蕊那个蠢货。”
这招果然管用,柳珍珍怒冲冲的脚步立马刹车,尤其是瞧见这老女人泪眼汪汪的模样,狠狠撸撸满肩膀的鸡皮疙瘩气哼哼转移目标。
“好嘞。”
瞧在这老女人不离不弃、誓死追随的份上方才满嘴胡言乱语的旧账可以暂且不提。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家伙立马擦干脸上泪汪汪的痕迹,转眼的功夫又好像一个没事人笑的一脸猥琐欠揍。
“王心蕊肯定还在祸害花楼呢。”
那肥女人哪次出来祸害不是四处人仰马翻、雷打不动、像个祖宗一样谁也奈何不了。
才一宿的功夫。
花楼枕头还没捂热乎怎么可能心满意足的随便离开。
“……”
道理是这样没错,王心蕊也的确是这样的人不假,但是不知道为啥,柳珍珍的老眼阴沉沉的、直勾勾瞧着眼前头头是道的女人真恨不得狠狠瞪碎。
“咳,老爷有功夫动气,还不如尽早过去除了这祸害。”
花儿一般朝气蓬勃的年岁嘛,不趁早求娶几位貌美夫君难不成要等到她这个年老色衰的年岁?
反正她这个副官不论做什么,都是一心为她家老爷费心思谋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