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汉人大臣纷纷夺路而逃,爬上自己的马车呕吐不止。
似李农、文章这般的宿将亦是难忍,直接跑到一侧去拿衣服兜着吐了!而石闵的叔父和堂兄,冉良、冉文更是惨不忍睹,还没跑到马车上,就已经在那里大吐特吐,又忙不迭地拿衣服卷起来,给宫门口的青砖擦拭干净。
但是石闵没有,石闵出到宫门口,看上去还是很冷淡的模样,若无其事,便是骑上了自己的坐骑赤马朱龙,一路绝尘而去。
而在宫门口的城楼上,石虎与石宣父子二人看着石闵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得面面相觑。
“宣儿,你观石闵此人可有异心?”石虎出声问道。
石宣摇摇头道:“应无异心。今日朝堂上,泱泱诸公都失态,唯有石闵一人一点事都没有,对于父王你又额外赏赐的‘羊腿’全吃了下去。这样的人,不是真的对父王你忠心耿耿,便是乱世之奸雄,心性之坚韧,不亚于当年之曹操!”
“曹操……”
石虎沉吟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你还是没有看出棘奴有没有异心?”
“是的。”
……
石闵骑着赤马朱龙,一路前行,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看见四下无人,便蹲在灌木丛那里呕吐起来。
吐得稀里哗啦的!直把昨天吃的隔夜饭都吐光了!
然后石闵“扑通”的一声,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石闵又用自己的双手刨开了一个洞,将那些自己的呕吐物全埋了进去。
呜呼!痛哉!
石闵看见四下无人,便在这里嚎啕大哭起来,热泪盈眶。他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差点没哭出了血泪!
回到府上,石闵装作没事人一般将自己锁到屋子里,谁都不见。
“闵哥儿,你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出来吃点吧!”
董巧巧知道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只身一人端着一碗清粥,便在石闵锁着的屋外敲了敲门,愁眉不展的。
石闵不想董巧巧担忧自己,所以很快就爬起了床,开了门。
看着石闵一脸憔悴的样子,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董巧巧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闵哥儿,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你昨日下了早朝,便跟丢了魂似的。”
石闵一屁股坐到了一侧的蒲团上,惨笑着道:“巧巧,你说我是一个人吗?”
董巧巧拿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