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汝可知道,吾找汝前来,所为何事?”
“郡公大人,方才秦牧秦大人在来的路上已经嘱咐过末将,末将已经知道应该如何行事。末将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但是一家老小,还希望郡公大人能照顾一番,不枉末将今日为郡公大人之效死!”
“汝且放心。”石闵声情并茂地道,“汝之妻儿吾自当养之,汝勿虑之。”
“多谢大人!”
“好了。孟达,你下去召集部众准备吧。切记,卯时举事,不可误了时辰,误了大事!”
“诺!”孟达轰然唱诺之后,便告退了。
孟达深目、高鼻、多须,看上去便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羯人。说真的,将这种事情交给一个羯人去干,石闵心里还是不怎么安心的。
“秦牧,这个孟达你是从何处找来的?是一个羯人吧?”
“主公,这本是一名败将,其麾下亦有散兵游勇不下三千人。是董匡将军在漳河收拢的一部溃兵,原本隶属于桃豹所部。这个孟达确是羯人,能征惯战,不过前不久旧伤复发,又染上了疟疾,想来已经没有多少可活的时日,是我许以其死后风光大葬,以诸侯之礼葬之,并赏赐黄金一万两,善待其家人的条件,这才使孟达转投主公的阵营,助主公成就大事的。”
“这个孟达信得过吗?”石闵还是有着些许狐疑的。
秦牧闻言,不禁笑着摇摇头道:“主公,不过能不能相信这个孟达,我们只有任其行事,顺其自然了。现在孟达即便到石虎的面前检举主公你,只怕掉脑袋的人会是他,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孟达不是傻子,这一点我也已经与他说过的。”
“若此番果真能成事,我当可一举获得石虎的宠信,又能借机铲除掉桃豹这个羯人中的最后一位名将,当真是一箭双雕呀!”
这样感慨着,石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说道:“秦牧,孟达的这股溃兵是被我二叔(董匡)收拢的,不会有其他人知晓吧?”
“如今诸军已乱,统属不一,即便石虎想要凭借悬镜司获取任何的情报,只怕都了无用功。而且,主公难道想留下活口吗?”
秦牧这么一说,石闵便明悟过来。
卯时,天色微明。
就在许多赵军将士还没睡醒的时候,一队几千人的乱军又悄悄的往石虎所在的破庙那里靠拢。
“什么人?!”原本坐在火堆旁边,撑着长枪睡觉的龙腾卫士蓦然惊醒,但是还没等他站起来,便被一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