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以上的将领都聚集到破庙。
看着庙中众将惊慌不定的神色,石虎冷哼了一声,说道:“今日若不是棘奴,朕已然惨死在乱军的屠刀之下!首级可能还要在被带往邺城的途中!朕且问汝等,乱军谋逆,攻袭朕的时候汝等在哪里?何以只有棘奴一人出兵相救?”
“父王息怒!”
“大王息怒!”
燕公石斌随之站出来道:“乱军暴动之时,整个大营都炸营了,将士们乱作一团,儿臣是在整合部众。一时不察,故而没能及时救驾!请父王恕罪!”
“汝等亦是如此吗?”石虎环视了一周,看着诸将的模样,厉声问道。
“请大王恕罪!”
在场的众将都表现得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害怕,还是在装腔作势。
谁是忠臣,谁是乱臣贼子,石虎已经判断不出来了。毕竟人心隔肚皮,想要窥视一个人的心思,除非石虎会读心术。
石虎的目光在犹疑之间,忽而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桃豹!汝可知罪?”
咋一听石虎的话锋直指自己,桃豹吓了一跳,差点没吓得屁滚尿流的。绕是如此,桃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语带颤抖之音地道:“大王,臣……臣不知所犯何罪?”
“哼!棘奴,你来与他说!”石虎冷哼了一声道。
石闵早有准备,当即站了出来说道:“桃豹,孟达可是汝之部将?”
桃豹想了想,随即点头道:“是的。孟达乃是末将麾下的虎贲中郎将,难道是他犯下了什么罪过?”
“嗤,桃豹,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吧!”石闵眯着眼睛道,“难道此事你会不知?实话告诉你吧,此番乱军袭杀大王,领军者就是孟达!而且他还口口声声地说,你已经附逆。正是你指使孟达谋杀大王,欲以大王的尸首换取你的高官厚禄!”
“我没有!”
“你还在狡辩!”
桃豹已经被吓破胆了,顿时扑通的一声,朝着石虎跪拜下来,带着哭腔道:“大王!臣没有啊!臣绝无谋逆之心!臣对大王你的忠心日月可鉴!难道大王你忘了吗?臣已经追随大王二十余年了,已经位及人臣了,又何必背叛大王,以大王的尸首去向逆贼石宣换取什么高官厚禄呢?此事一定是另有隐情的!还请大王明察!”
此言一出,石虎的心中都有些不忍,有些困惑。
桃豹毕竟是追随过他二十几年的老人,他们曾经不是兄弟,却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