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去见荀,环夫人始终陪在左右。
曹铄来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离开。
进了房间,曹铄向丁瑶和环夫人见了礼:“母亲找我,不知有什么吩咐。”
“我去见了荀文若。”丁瑶问道:“你是不是没有料到?”
“母亲离开袁芳住处,我就知道是去见他。”曹铄毫不掩饰的回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加以阻止?”丁瑶问道:“难道你是希望我去?”
“不希望,但也没有理由阻止。”曹铄回道:“荀文若是父亲身边的旧人,他来寿春投我,我只能以礼相待。他在街市上拦我,我也不能把他怎样。”
“你是没把他怎样,然而削夺他的权力,把他搁置在一旁,岂不是平白的浪费了个人才?”丁瑶说道:“我嫁给你父亲多年,知道他当初倚重的戏志才和后来投效的郭奉孝,都是荀文若举荐。荀文若在世上还是有些威望,认识的才俊也是不少。他本人也多有能耐,如果闲置不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是我不想用他,而是我不敢用他。”曹铄回道:“寿春上下都在劝说我登基称帝,偏偏他请我出兵讨伐邺城救出汉室皇帝,把天下拱手让还给汉室……”
“你父亲为汉室鞠躬尽瘁,即便天下还给汉室,也没什么不可以。”丁瑶抿嘴一笑,随后说道:“不过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不想自家儿子辛苦得来的让给别人……”
“母亲还记不记得衣带诏?”曹铄突然向丁瑶问了一句。
提起衣带诏,丁瑶脸色微微一变:“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父亲为汉室鞠躬尽瘁,时刻不在想着一统天下匡复大汉,可他得到的是什么?”曹铄说道:“只因为请求汉室皇帝多下了几道诏书,就有人暗中谋划企图害他性命。做臣子的,永远不可能凌驾于皇帝之上,即使整个天下都听父亲的,皇帝终究还是皇帝,还是有人会找到借口对功劳过高权势过重的臣子暗中谋算。兵是我的,钱是我的,粮食是我的,就连百姓也都是我的,我凭什么把天下让给什么也没做的傀儡皇帝?”
曹铄做事沉稳,从不表露出真实的心迹,即使是当着丁瑶的面,也不会说出会被人认定为大逆不道的话。
房间里除了丁瑶还有环夫人。
环夫人在场,他能这么说,一来是权势确实已经大到不用顾忌耳朵,二来也是汉家确实气数已尽,如今还忠诚于大汉的人早已没有多少。
丁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你的心思我当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