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冲锋,他们少说损失了上千勇士。
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甚至连雁门关的关口都没能摸到。
陪在石邪弈于身后的羯人头领们,见他的脸色不好,都不敢凑上来自找没趣。
头天晚上,他们还在说中原人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牛羊,此时此刻,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牛羊一个没有损失,反倒是他们这些自称为豺狼的羯人,被雁门关上的守军给杀了不少。
“就是这么打的?”石邪弈于扭头看着他身后的羯人首领们:“昨天晚上你们还和我说过,中原人不过是一群牛羊。可现在看看我们的勇士,躺在那里的是我们的人,而中原人却在关口上耻笑着我们。”
整个战斗,其实都是石邪弈于在指挥,可他把责任归到羯人头领身上,地位比他低下的头领们,根本不敢反驳。
“谁能告诉我,用什么法子,可以把雁门关给我破了?”石邪弈于向众羯人头领问道:“下一次出击,谁能不再让我损失这么多勇士?”
没有人能够回应,羯人向来擅长冲杀,他们的战术也一直都很简单,就是直接冲上去厮杀。
与中原人作战,羯人从来都是以人多对付人少。
处于数量劣势的中原将士,在多半没有战马的情况下,经常会被羯人分割包围。
就是这样简单到让人无法理解的战术,居然还在与中原人的作战中屡建奇功。
可这一次,他们遇见了难啃的骨头。
伫立在眼前的,是通往中原的雁门关。
无法攻破雁门关,他们就没有办法去抢掠中原的美人和财货,就没有办法屠戮中原人,让中原人记住,羯人的部落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石邪弈于本来是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可头一场冲锋过后,他发现这个念头或许是有些太自大了。
至少是在拥有雁门关的中原人面前,这个念头确实是太自大了些。
没有羯人头领吭声,每一个人都低着头,不敢与石邪弈于对视。
石邪弈于紧锁着眉头,视线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问话的语气也比先前更加森冷:“你们是不是都没有办法?是不是只能让我一个人想着该怎样作战,该怎样夺取雁门关?”
还是没有人回应,所有的羯人头领就像是突然间全都哑吧了一样,甚至连个敢抬头看他的都没有。
“好!很好!”石邪弈于指着一个蛮人头领说道:“明天你带人出击,要是没能击破雁门关,你就不用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