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晨想不通也就放弃了,左不过是些没由来的猜疑,日子还这么长,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隐隐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女孩儿的手,安抚着,缓解她内心焦虑的情绪。
“若云姐姐,别怕呀,你还有我呢,如果一会儿他们为难你,或是你心情不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也行,我呢……就在这附近转悠,只要姐姐找我,十分钟内我一定到。”
许霁晨冲她眨了眨眼,成功地逗笑了女孩儿。
他真的是惯会撒娇,揪着这比她小两岁的一点使劲作,偏就是自己还真的很吃这一套。
其实这么多年,从来就没人会对她撒娇,而这个人显然成了她生命中的例外。
他总会在自己无理取闹的时候让自己做妹妹,给予无限的包容。但是也会在自己故作大人语气时,让自己做姐姐,维护自己心中可笑的面子。
抽出手,谢若云背过身子擦眼泪,避免被他看到。
对她太好了,这样会不会是不对的?
她最近总是在想这个问题。
或许许霁晨没有一手遮天的能力,他也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他对自己真的做到了极致。
对家人妥协,放弃赛车。
与家人对立,给予承诺……
她下了车,在许霁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了车门,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折转回来。
“放心吧,我没这么脆弱的。”
那一刻许霁晨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甚至分不清女孩儿口中“脆弱”的意思。
是足矣跟父母对抗的勇气,还是……有活下去的勇气?
还没等许霁晨回过神来,谢若云趁他不备凑上前亲吻了他嘴唇,只是轻轻一碰就分开,但是一种说不清的温情却在空气里晕染开来。
谢若云转过头看着这气势不凡的三层别墅,突然就有一种想哭的欲望,握住包的手指不住地缩紧,微微泛白。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害怕回这个家,哪怕以前每次回去都会被命令做一些事,陪酒陪笑也好,跟人上床也罢,她都能一次次地催眠自己,麻醉自己。
无能,懦弱……
但是今天……她真的怕了。
大门里面会是什么啊?洪水猛兽,地狱修罗都没什么,但她怕关上这道门,自己与他两个世界,就连望他一眼都成了奢望。
钥匙抵在门口,却怎么也放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