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随着侵略军枪声响起,全国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此时尚未受到战火波及的安远县城内一片祥和,戏院的戏台上仍咿咿呀呀的唱着悲欢离合《桃花扇》,你方唱罢我登场,只是不知这戏里戏外唱的是谁的悲欢谁的离合。
裴晏之,便是这戏院的“角儿”,方寸戏台上,只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家国破碎,山河飘零,孰能幸免。不久,战火便绵延到此,侵略者包围住县城,并来到戏院要求给他们单独演一场,以慰问所有侵略士兵,并指名裴晏之出场,若是胆敢拒绝,便烧了整个戏院乃至县城,所有人亦难逃一死。
裴晏之笑了笑,没有拒绝,转身坐到妆台前,描起了眉目。是夜,小县城内一片寂静,映衬着戏院里灯火通明,侵略者都坐在戏台下,喝着酒吃着肉,放肆谈笑。锣鼓敲响,戏幕拉开,好戏开场。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直到敌人发觉,火势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却发现门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楼塌了,戏却未终。位卑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心。
《赤伶》便是由此而来。
一曲毕,现场舞台灯光重新亮起,陆北然与韩诗婉还有那两名使用乐器的成员一同向观众鞠躬致谢。
现场很安静,没有人鼓掌。
突然,“啪”的一声,一道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
霎时间,掌声雷动,在整个体育馆上空回荡,久久不息。
于庆阳也跟着鼓掌,边鼓掌边赞叹:“真是年少有为啊。”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文化社的那些成员纷纷不淡定了,此刻想起先前一行人的态度,个个面红耳赤,有些戾气小的已然沉醉其中,周铭洋依旧面色平静,但紧锁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一旁的金蓉蓉见状,心疼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
周铭洋轻轻将她的手甩开,轻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