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云是南萧文官的庶女,因南萧每五年一次的交涉宴,与北漾王相识相知,现北漾王一死,王府留与不留也只在太后的一念之间,只是寻不到一个机会,毕竟北漾府突然被灭,南萧追究起来也没好的说辞,所以王太后只能等,等一个时机,但她绝不能等着王府被灭门的那天。
毕竟,她和他的回忆也只有这座王府。
这次和亲的队伍大抵有数千人,从城墙上看过去,黑压压一片,守城将领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要不是队伍太过于喜庆,他都以为是敌国来犯。
黎城是北漠最边防的城都,百姓于它城而言,少了一大半,多是将领的家人和逃难来的流民,所以王师每次大捷,城门都会关闭三日,是将军给王师的犒赏,就算是他也没办法私自打开,黎城不似淮都,王师不认兵符,只认陈瑾之这个人。
“你,去知会将军一声,就说送亲队伍已到。”徐白枫招了招手,随意点了个士兵,开口。
“是。”
“公主,前面便是黎城。”敛秋跟在马车旁边,将所看到的任何事物都讲给她听,淮都那些仗势欺人的王卫,和城墙上一个个站姿肃立的士卒完全不能比,“奴婢长这么大,还未看过边关要塞,今得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北漠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送嫁之礼,新娘不得下轿,除特殊原因,理因等到行处到时,这个礼才算完,才能下轿。
陈听只微微点头,也不出声,头上的纱罩遮住了她的眼,只略微看清被风吹起的车帘外景,白茫茫的一片,即使快到初春,远在大漠的黎城还未退雪,这便是王弟所驻守的地方。
听雨踏雪,行止慰沧籍。
还未等她们靠近,前面就传来吵闹的声音,再等一会儿,两边竟亮了兵器,“敛秋,发生何事?”陈听所在的马车在队伍的中间,声音能传到这里,说明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隔了好一会儿,敛秋的声音才从车外响起,“守城的将军不愿开门,说是每年这时城门都是紧闭着,待他请示殿下后,再做打算。”
“殿下何时到。”这次负责送亲的有王宫的侍卫,个个都嚣张至极,此事定是这边挑起。
“将军没说。”敛秋看了眼城门外剑拔弩张的两边,她刚刚过去看了一下,才问了几句,就被王卫呵斥:“公主,这可怎么办啊。”
陈听不能下车,只好撩开帘子让敛秋去请守将过来说话。
“臣徐白枫参见大王女。”因为甲胄在身的原因,只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