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青瓷盖碗哐的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封常景满面病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不远处耷拉着脑袋的封元盛。
“四叔,我跟常棣好歹是叫您一声叔的!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稍微想想我们?在认喜日你却大张旗鼓的叫道士登门驱鬼,你安的什么心?就这么见不得常棣好?”
封元盛脸色发青,面色灰败,闻言猛地抬起头把衣领扯开。
“到底是谁见不得谁好?老子的都快死了!”他指着脖子上指印形状的淤痕,赤红着眼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要不是那个贱人想折磨我,昨儿个夜里老子就被掐死了!”
他是真的怕了,头一天还只是不能动弹,‘轻涟’也就找上来说说狠话,可昨天晚上却直接掐了他!
封元盛到现在都记得被那双冰冷刺骨的手掐住脖颈的感觉,那种命悬一线,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的感觉!
“老子命都快没了,他还有闲心娶媳妇,到底是谁没拿谁当回事?啊?!”
因为性情缘故,封元盛在封家的地位全是靠着辈分撑,不管背地里怎么耍手段,明面上对着封常景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是头一回跳着脚大呼小叫。
封常景瞥了眼他脖子上的淤青,暗暗咋舌,正要说话,就见封常棣走了进来,一看封元盛坦着胸膛的模样就笑了。
“四叔,您脖子上这紫金箍看着还挺别致啊,呦,这底下的抓痕是前几天抬去你院里的姑娘挠的?”
这姑娘指的明显就是轻涟了。
现在封家上下谁不知道轻涟已经死了?这话听着也忒刺耳。
偏偏他还没说错,这指甲印还真是昨天夜里那“女鬼”抠出来的。
封元盛气的直哆嗦:“封常棣!你少幸灾乐祸!小心今天晚上就轮到你头上!”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封常棣笑笑,“冤有头债有主啊,四叔。”
想起命人把轻涟撵出府的事,封元盛又是心头一紧,可他也没想到轻涟会寻死啊!
封常棣睨着他铁青铁青的面色,讽刺一笑。
“我忙着筹备亲事,媳妇儿的花轿还没抬进门呢,你就带着一群道士敲敲打打的来了,你这是打谁的脸呢?”他一拍桌子,“先前你把我媳妇打吐血,我没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封元盛瞪他:“老子命都快没了,管你娶不娶媳妇!”
封常棣寸步不让:“四叔这是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