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入秋的边境寒风冷冽。
破了洞的帐篷被风吹的嗦嗦作响,赵国劳工在铺着干草的地上躺成一片。
有的手上已经可见森森白骨,更多人脸上脏污,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帐篷里只有风声,被一阵咳嗽声打破。
穆宁抬起捂住嘴唇,手缝里渗下血迹。
看向周围的战友,他们被冻的瑟瑟发抖,却是依旧紧闭双眼,可见是累到了极致。
白日里被士卒鞭打的事情,让他对回家更急切。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有被打死的一天,更何况现在他们中已经有人死亡。
他不敢大声叫嚷,怕吵醒看守的士卒,只起身挨个将身边的同伴揺醒。
有人迷迷糊糊醒来,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们如果不想办法回去,就会一直给他们当劳工,然后死在这里!”
穆宁的这句话,让众多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清醒过来。
他们睁着大眼睛看向穆宁,似乎暗淡的眼中又充满希望,可是还有人一直闭着眼睛,显然已经陷入绝望。
第一次说他们可以回去的是狱卒,可始终没有放他们走。第二次说他们可以回去的是尉迟将军,可他们在监工的眼皮底下,根本对城墙动不了手脚。
这次,他们其中一人提出要想办法回去,他们已经不敢再抱希望。
失望的滋味,比士卒手里的鞭子还要让人痛苦万分。
穆宁见此,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们白天虽然动不了手脚,可是晚上却可以!”
其中一人不满道:“你到底让不让大家睡觉,不要再做这种毫无肯可能的白日梦。”
另一人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附和:“要我们白天修建城墙,晚上挖地道,恐怕地道还没有挖通,我们人已经没了。”说着,继续躺了下去,即可打起了呼噜。
挖地道是之前尉迟燕说的,可是他们自从来了这里后,发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穆宁淡定回道:“尉迟将军现在可是大周国公主身边的人,我们给他写信,让这些士卒能让我们多些休息时间,我们就有机会。”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大家如何选?”
论生死,大家毫不犹豫的选择生。
可是他们只是最为底层的劳工,怎么可能会有人给他们送信。
“你有什么办法让这些周国人送信,你身上有银子可以收买?还是有美色?”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