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则布匹不能沾水。”
“四则这一路的山贼、土匪我们顺风镖局多有打点,不用担心劫道。”
“所以还是旱路更安全些。”
杨先说的有理有据,让朱彪找不出一点毛病。
但一想到还有十多日的路要赶,朱彪便憋得一肚子恶气无处撒。
而这时,一旁听热闹的镖师开口道。
“镖头儿,你说刀疤脸蔡伟说的那话可行吗,真有人将黑水凼水匪给荡平了?听他说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杨先微微沉脸。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对官府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但其他镖师闻言却是来了兴致。
走镖在外没甚娱乐,杨镖头管得严,走镖时不准饮酒、打牌,闲暇下来唯一解乏的事情便只有聊天。
聊什么?
一群没啥抱负的大老粗当然是聊女人。
而当下话题中唯一的女人便是蔡伟口中剿灭水匪和河妖姓白的姑娘。
听着手下的话语越发露骨和猥琐,杨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言制止,只是起身道:
“我去看看马匹。”
说完也不等人答复,自顾自拎着长枪走出了破庙。
给拖车的老马喂了些豆子补充体力,又抓了把干草放在食槽中加餐,杨先不禁有些出神。
他早些年本是军中校尉,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也算得上一把好手,前途似锦一片光明。
但奈何天违人愿。
郡中突闹妖患,镇抚司校尉携镇妖塔捉妖人联手抽调郡城三班六房、城外驻军前去除妖。
几万军、官、民在镇抚司带领下围剿妖穴。
他已经忘记了那一战杀了多少小妖,死了多少人……
只知道大战结束过后他的身边还站着的人掰着手指都数得清,赤红的人血和墨绿的妖血染红了整片山谷。
数十名镇抚司校尉和镇妖塔捉妖人惨死当场,数万大军几近覆没。
换来的不过是那大妖受伤而逃。
那一战后他便卸甲还乡,在镖局中谋了个镖师的活儿。
而他刚才给朱彪说的那一大堆不渡河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不敢再面对妖邪的借口而已。
刀疤脸蔡伟虽然脾气暴躁,爱做些混事儿,但为人耿直、一言九鼎,绝不会空口胡说。
他说水患已除,那便八成做不得假。
而且,蔡伟乃是当今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