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提醒宁王是什么意思?”
坐下来后,安秉权询问。
他是武将,上阵杀敌,那是所向披靡。
可一旦到了官场,文臣那些弯弯绕绕的肠子,给他八百个脑子也绕不过他们。
否则,他们一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些年虽然吃了些教训,但骨子里到底还是武将。
安予棠和安景湛对视,后者开口。
“宁王府乃先帝下旨造赦,代表着先帝对宁王的宠爱。”
“宁王府比当年的太子东宫还要富丽堂皇,宁王府的存在必然也落人诟病。”
“若儿子推测不错的话,明日太后会提出宁王府的规制逾矩,或许早就有大臣上奏了。”
“明日太后一定会以小妹与宁王相处时间不长,借机收回宁王府,让宁王搬与我们同住。”
“如此一来,即使日后有机会退婚。”
“那宁王入府同住,小妹及笄也只有半年,清白是否,何人信?”
安景湛声音如山涧泉水般冷幽。
“这……这不是无耻吗?”
张氏急得红了眼眶,歉疚又心疼地望着女儿。
安秉权一滞,旋即整个人颓靡下去,转瞬似苍老了十来岁。
他一心效忠的帝国,却如此待他。
以往他总不断安慰自己,陛下有苦衷,身为臣子,他自当体谅。
可如今,他心凉了。
岳父岳母,舅子一家皆因他而被牵连,贬官下放。
至今都无法回到玄天城,甚至连书信都难以往来。
他唯一的明珠,如今也要被他们当成棋子一样来玩弄。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氏急得落泪,坐在椅子上,半点将军夫人,相府千金的体面全无。
“若宁王是个好的,那自然是好的。”
“可、可眼下圣上意不在此啊!”
张氏悲从心来,四个儿子,三个都废了,只有个好的,却什么都不懂。
父母兄长皆被牵连,如今连见一面都难。
眼下连女儿的未来,他们都无法做主。
“女儿襁褓中便离了我们,家中富贵她一日没享。”
“如今回来,却要受这等羞辱!”
张氏又气又急,哭得捶胸顿首。
安秉权也急,忙轻拍着后背帮她顺气:“你先别急嘛!先听听棠儿湛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