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晚上来接卢小鱼的时候,本来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因为据班主任说,那位反应情况的家长要与卢梭当面对质,询问关于卢小鱼在班级里收取保护费的问题。
不过当卢梭见到这位中年妇女家长,还有她家那个大胖小子时,事情却起了变化。
大胖小子一口咬定,卢小鱼不是在收保护费,只是问他借了十块钱,同时已经约定了在明天进行偿还,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同时也不必上纲上线。
“真的?”班主任怀疑地问。
卢小鱼看了看那个大胖小子,大胖小子点头如捣蒜。
“我家孩子凭什么借你钱?还不是你家孩子威胁我家孩子?”那中年妇女却不满意,仍然嚷嚷着。
但瞧瞧那个大胖小子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对比不到一米四的卢小鱼,弱小的是谁,不言自明。
“不是不是不是。”大胖小子拼命解释,“是卢小鱼同学借我抄作业……不不不,是卢小鱼同学帮我温习功课,我才借她钱的,也不是借,这可以是补课费……”
“赵亮亮同学,我帮助你温习功课,只是因为同学间的友谊,你借我钱,也是因为同学间的友谊,同学友谊是没有任何金钱往来的纯洁关系。”卢小鱼绷着脸说。
“对对对。”大胖小子拼命点头,“纯洁,纯洁。”
“那……那你还钱!”中年妇女对卢梭嚷着。
卢梭把十块钱交到她手上。
这下没话可说了。
中年妇女拉着大胖小子转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用两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嚷着:“都是些没爹养没娘教的东西!”
卢梭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卢小鱼则一下子抓住卢梭握紧的拳头。
卢梭的拳头迟疑了一下,继尔打开,反过手抓住卢小鱼的小手。
……
卢梭拉着卢小鱼的手,走在大马路边上。
鹏城作为改革开放的窗口城市,二零零四年已经进入走向繁华的快车道,此刻街上跑的很多豪车,街边盖着很多摩天大楼,但与这对兄妹都没什么关系。
卢小鱼一直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
卢梭也低头瞧着她的脚。
就见卢小鱼穿着一双很旧的小白鞋,虽然被精心浆洗,洗过后卢小鱼还用卫生纸包起来,期待它能变得更白,但橡胶与帆布的接口处,依然在变黄变旧。
卢小鱼同样没什么衣服,一身校服穿一年四季,没有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