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中子弟帮忙遮掩,这谎便越撒越多,直到莲娘家中主动提及亲事,他骑虎难下,逼不得已唯有伪造了户籍文书。
他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对他说,先拿婚书哄着便是,待往后有了孩子,他高中之后,再告诉莲娘真相,到那时将人接进家中为妾,莲娘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女人有了孩子,心便被栓软了,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心性?
他不想辜负莲娘,而母亲想要孙子……
可谁知吉家竟在两千里外的幽州暗中盯上了他,将此事捅破至此!
“大娘子当真想要训斥管教令郎,并不在于此时。”衡玉拿着那封婚书,直截了当地吩咐道:“吉吉,报官吧。”
“是!”
报官?
云氏大惊失声:“报什么官?!”
此等家事,有甚可报官的!
“《户婚律》中有明言,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衡玉像一册行走的律疏,公事公办地科普道:“伪造户籍文书,则罪加一等。”
曹观亭闻言一瞬间面上血色褪尽。
云氏也慌了神:“这……都是一家人,怎至于为了此等小事闹到官府去?亲家老夫人,您一贯是最顾及大局的,当知此事是家事,又是家丑……真闹开了,阿宁和吉家面上又岂会光彩?阿宁既是曹家媳妇,与观亭那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错了。”衡玉纠正道:“有妻更娶者,各离之,便是说亲事作废之意。令郎自坐牢服刑,我家阿姐则回吉家,自此两不相干,并无一损俱损之理。”
说来她有些疑惑。
为何这种时候对方还默认她家阿姐还会要这种烂男人?陪他一同荣损?
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位大娘子堪称智障般的错觉?——又是自古以来身为女子的处境么?
“阿宁!”曹观亭慌张地道:“我知道,自成亲来我有许多地方对不住你,更不该酒醉时对你动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说着,忽地抬手打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
吉家几人闻言皆变了脸色。
衡玉神情也冷了冷。
这畜生竟还动手打过阿姐!
阿姐从未说过!
偏那自掘坟墓的货还有脸求道:“阿宁,你我到底夫妻一场,何必非要将事情做绝……我发誓日后定会百倍弥补你!你若当真不想留在曹家,我也可以同你和离!保全两家颜面!日后吉家有需要,我定竭力相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