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当即另道:“今日之事,已足以看清令堂一众人的真面目,虽说亲情是世间最难斩断之物,但苗娘子还应多为自己考虑,往后切莫要心软待事……”
“嗯。”
“还有令弟之死,同苗娘子全无干系,断不宜因此生出心结来。”
“嗯。”
“他们此去,怕不会善罢甘休,还须多加提防,若有麻烦,定要告知于我——”
“嗯。”
柳荀将能想到的皆说了一通,苗娘子始终只是点头。
隐隐觉得有些局促的柳主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紧张间看到空空如也的狗盆,下意识地就道:“大黑它……饭量甚大。”
言毕又觉不妥,连狗的饭量都要评价,如此似乎管得更宽了些……
柳主薄急于想要说些其它弥补一二时,忽听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说话的苗娘子开了口。
“所以,柳先生那些话,也是在赌气吗?或者说,话赶话?”
柳荀一愣,而后急忙否认:“……自然不是!”
他正色认真道:“字字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对上他的眼睛,苗娘子眼角眉梢似有了些淡淡笑意。
“那你不怕吗?”她问:“就算不提克夫之事,我也是嫁过不止一次的寡妇,而你有着大好前程在,当真不怕被人非议耻笑吗?”
“话随他人说,日子是自己的。既光明坦荡,便不惧人言!”柳荀眼中是多次深思熟虑后的坚定:“若当真有人因此非议耻笑,此等狭隘愚昧之人,当与之割席才是!”
苗娘子眼角笑意微敛,缓声问:“值得吗?”
柳荀的声音也跟着放缓,却愈发认真:“理当如此之事,没有不值一说。”
苗娘子袖中微攥着的手指慢慢松开。
“你方才说的……那瘟疫之事,可是真的?”
柳荀点头。
苗娘子看向头顶:“那你说,咱们会不会招来什么……”
柳荀:“愚昧之说,毫无凭据——”
说话间,忽有一阵冷风卷来。
柳荀轻咳一声:“北地急风,再寻常不过。”
话音落,有灰云遮蔽金阳,四下陡然暗下许多。
柳荀张了张嘴:“不过只是……”
一只手忽然将他的嘴掩住。
“莫再说了。”苗娘子压低声音:“咱们不说兴许它们就听不到了……”
柳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