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有站着的力气。
张玉峰左臂鲜血狂飙,却只是闷哼一声,脸上一片惨白:
“铁布衫,嘿!铁布衫……”
他被浇熄了最后一股希望,惨然一笑,正要认命,却下意识侧头一看,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张小山。
张玉峰突得不知从哪里又提起一口气,咿呀的怪叫一声,右臂猛地抡起如铁锤,砸向谢渊,而左臂断口处像被挤压般,飙出一大篷深色的血。
只是他平衡已失,谢渊轻易侧身躲过,一斧下去,将他右手又从中斩断。
张玉峰踉踉跄跄,终于站不稳,摔倒在地。
他血流满地,面色白得像鬼,看着走到近前的谢渊,已是重影难辨:
“都是我指使的,别折磨他。”
看见那道影子缓缓举起斧头,进气多出气少的他似还有些不甘,努力抬起只剩半截的手臂:
“不行,我事情还没做完……我还没让老二……当地主,我还没……还没爬上去,还没爬到那最上面……还没一拳……一拳……砸烂于老狗的脸……我还没……”
砰的一声,谢渊面无表情的落下斧头,结束了张玉峰的呓语。
随着张玉峰的断臂无力的垂下,张老二眼睛一眨,浑身一颤,如同从噩梦中惊醒。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玉峰,再看看持斧静立一旁的谢渊,抄起菜刀,狂吼着冲上:
“草!你杀了我哥!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看着失去理智的张老二,谢渊举起斧头。
一声闷响,张老二也倒在了地上,和他哥一起,不再动弹。
谢渊慢走两步,一屁股坐在炕上,将斧头丢在一旁。
他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左手抓起旁边盘子里的一把蚕豆,送入嘴里。
嘎嘣嘎嘣嚼碎,他又把旁边一直温着的酒壶抄起,仰头饮尽。
热酒入喉,他抿嘴闭眼良久,然后哈了一口气。
谢渊往后一靠,扭头看向窗外,东方已微微露白。
大年初一。
已是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