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过来的载蕉站在床铺边,只觉入目是一片汹涌的白光,刺激得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待适应这光线后,他才惊觉窗外一片漆黑,不过只是屋内点了几盏油灯。
油灯……
载蕉一惊,慢慢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苍白的掌心纹路纵横,如此清晰。
他、他看得见了!
发现床上沉睡的人竟离榻站了起来,乔桐之和如煜忙走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载蕉身上的伤口还未好全,发现自己重见光明,他一时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血肉撕裂的痛感猛地袭来,疼得他捂上胸口躬下了腰。
乔桐之见状,立马扶他坐下:“没事吧?快坐!”
“如煜,快去找大夫。”
大夫连夜赶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摸摸胡须笑道:“这位公子无大碍了!许是常年习武之身,身子较常人要硬朗一些。”
“年轻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大夫欣慰地拍拍他的肩,理好药箱离去。
大夫方才替他重新换药包扎好伤口,载蕉又将胸口的布结重系了一遍,便于穿衣。
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优雅沉稳,如煜不小心看入了迷,晃过神来后伸手碰碰他:“喂…方才我们的谈话,你没听见吧?”
“没有。”载蕉回道。
如煜笑道:“哈哈那就好!来人,给这位公子弄点好吃的去。”
“一会多吃点哈,补补!”如煜拍拍他的肩。
“令尊既是地方官员,可否替我引见一番?”载蕉理好外衣,沉声开口。
闻言,面前两人皆是一愣,现出尴尬之色。
李如煜拽拽乔桐之的衣袖,小声道:“他不是说他没听到吗?!”
几天后,载蕉在李如煜的安排下,成功见到了李大人。
“李大人到。”旁边衙役高喊一声。
载蕉立时起身,向李抒鞠上一躬:“见过大人。”
“听犬子说,你要见我。普通百姓若要面陈,都得在衙门口击鼓鸣冤,这次,我暂且破例吧。”
“李大人,我是载蕉,爱新觉罗·载蕉。我返国途中遇到了海难,还请劳烦您护我回京。”载蕉声色温润谦和,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非凡气度。
短短几句话,便如一记重锤击在李抒心上。
李抒一惊,皱起了眉头:“载蕉……那位出洋考察的国公爷?!你……如何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