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在下是何等模样,小友方会斥骂,小友可否告知?”
“若是见先生被外物所扰,整日郁郁寡欢,无心学问,学生自然会骂上两句,非是要骂醒先生,只是觉得有些失望。”
儒生面色复杂,点头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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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藏书自是可任小友借阅,只是老夫久不见少年,想与小友聊上几句,小友可否赏光一叙。”
“固吾所愿。”
二人坐定,便有仆役奉上清茶。
“小友入我这门宅,便不怕读书人的口诛笔伐吗?”
“随他们说去,学生无心仕途,养名无用,待学有所成,学生只愿回乡做个教书先生,为穷苦子弟开蒙,传授所学。”
“哦?你可要知,若能为天子牧一方民,则此处孩童皆能受汝之益。”
“那何不专心钻营,待到成为一朝首辅,权柄甚于帝王,则天下人皆可受我之益。”
“难了些。”
“对啊,先生,牧一方民对学生也是难了些,若是流觞曲水宴,高谈治国良策,学生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可若是真要宰治一方,钱财,赋税,人情,律法,个个都不能疏忽。学生自问无此能力,身败名裂事小,辜负了这一地乡亲父老的期望事大。”
“难得是清醒。”
“学生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善。”
举杯过后,儒生问道:“小友又为何要做个教书先生?”
“某有一言,先生试听之,得天下英才而育之,岂不快哉!”
“当真如此?”
林沐摇头,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总有几个少年郎能走出家乡,去一览这大好河山,这便够了。”
“善。
先祖得封圣名,依老夫看来,非是有传世之言,而是授业三千。如此天地有感,先祖才有了那身鬼神莫测的神力。”
“可儒家三不朽所言,需立德立身立言方能有所得。”
“不过是托辞。”
林沐双目圆睁,惊诧不已,被帝王作为天下读书人表率的衍圣公,对儒家流传千年的三不朽竟然视之如敝履。
“帝王统御天下,书生若想立功,怎么也逃不过献媚于君王。入了那个朝堂,哪里还能有几个干净人。”
“纵然如此,学生还是觉得先生之言有些惊世骇俗。”
“便当做是老夫的狂放之言,吾儿醉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