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
夫子的书童唤了一声,座上那几个小的便都醒了神。
逢这老夫子休憩片刻,李宴走到席上,挨个去看几个小的桌上陈设。
李矜慌里慌张,将头上的书取了下来,平铺在桌面上。
李宴的视线从两个姑娘身上滑到李朝桌上,问他。
“桌上是什么?”
笔墨未干,来不及收,李朝憨憨发笑:“我作的画。”
李宴让书童将那画拿起来给她看。
“夫子授课,有功夫在这里作画,当真是爱极了作画么,我倒要瞧瞧你的画艺是精湛到了几何?”
拿起那画一看。
头都有些黑。
“这是什么,春风杨柳图,学了几年画,焉能画成这样,李朝,我用脚画出来的杨柳枝都比你像形,就这么点笔墨在肚,上课你还不好好听讲?”
李朝睁着两只葡萄一般带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似是被她这话说到了伤处,从鼻尖开始,面上逐一泛起红。
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含着少见的怒意,一低头,他连声都弱了,闷闷的。
“听课就是了,大姐姐别骂了。”
他这般,李宴还真不忍心再骂,恐再骂一句,他连眼泪都能流出来。
这大娘子泼辣的性子,怎么养出了这般娇软的儿子,李宴自是想不明白,将画交还给了书童,继而走到李淑李矜身侧。
望了眼右侧的李淑。
“你怎么也不认真听课。”
李淑用手背按着下巴的汗意,左右拭了试:“往常这个时候,我还在午睡,习性一时没调整过来,下午日头大,风吹得躁,直叫人犯困,再过半个时辰,兴许就……好了。”
李宴心性不平,又望了眼左侧精神饱满的李矜。
她睡了一觉醒,两只眼睛比谁都有精神。
眼巴巴地和她对视,面上有陪笑的意思,古灵精怪的很。
李宴甩了袖子,懒得再和这三个小鬼争执,走到夫子身前,和夫子仔细议了些话。
大姐姐在前头听那老夫子告状,李矜爬起身来,朝李朝桌上丢了个纸团。
李朝收了纸团,却没动,头还是埋着的。
李矜被他这模样气到,憋着声音唤他。
“李朝,你看看那纸团。”
李朝不理她。
李矜便转过身来,和李淑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