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的,昨日在楼下,我自是瞧见了你的险境,却不是很想管,世子爷,你猜猜看,我为何不想伸手参与此事?”
崔廷衍盯着她乱扔的那方苹果核,视线滑到她面上,敛了敛神色,说话依旧冷淡,气性尤在。
“左不过是因我拒了你,李娘子,我不想你就这点肚量,你既心悦于我,何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好叫我多瞧你一眼才是,我以为你不同常人,总是要较一般人有些道义,毕竟身出祁连山,做事唯有磊落二字堪行,看来,是我看错了。
昨日是何等的凶险,若非酒楼骤然轰塌,我焉有命和你诉今日之话,你万不该耍这样的脾性,李宴,今日我训你,你自该回去好生反省反省,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那点子肚量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定要拖累于你。”
国公府的小世子,还真的是在训她。
多久都没听见人这样训她,竟被个二十来岁的小辈给训了。
李宴双手按在两侧书案边上,抬头望着他笑。
眸光清纯,道话声软。
“我使了。”
“世子爷,我真的使了。”
“我原是故意的,我知晓你设计欲引蛇出洞,总该有些准备才是,永康郡主是你的后援,楼塌恐是运气,怎样你都不会死,这般我就当着你的面,见死不救,叫你眼望着我离去,你必是能记我很久,不然,我何以还能闯入你的书房,你能耐着心训我两句话。
我这招用起来确实不磊落,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那日是我太唐突,我走过很多险路,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却从未见谁有如您这般的脾气,你果真爱生气,你是世家的公子,我是不懂规矩的寒门女,既如此,你莫不如教教我,我该怎样,你才能高兴一回呢。”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面用帕子裹着的糍糕。
“给你这个行不行,我去了西城一趟,路上有卖这个的,这可是我的最爱,只买了一块,一整个日夜都没吃饭,却舍不得吃,想着你兴许会喜欢,放在怀中揣着,烫得很呢,直冒着热气,你看这上面,还有个小糖人。”
李宴双手将糍糕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