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算清,只今日她派人来的不是时候,我有贵客在府,可抽不开身,你去,打发了来人,就说,我这几日都不在京都,我呀,早先出城了。”
李管事瞧着自家主像是喝醉了。
万般无奈下,去门口应话。
管事走后,易安淮为李宴倒酒,道话间不见一丝醉状。
“登闻鼓公案高台,李娘子名惊四座,我今来府,短短一个时辰间,主下你便有数客相邀,某斗胆问一句,闻说永康郡主擅广纳名士,李娘子既有如此才气,那永康郡主又与李娘子你同为京都巍峨之首的女骄娘,李娘子有无归顺郡主之意,倘若顺于郡主,我想这李门,不日必会飞黄腾达,有李娘子在府,荣耀亦是早晚的事。”
李宴听笑了。
他一个教书的,看的还蛮透的嘛。
“先生高看我。”
“我易安淮鲜少错眼看人,我知晓主下你胸有抱负,依我断,主下不日便会为郡主效命,只是时日的问题,李娘子,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这儒士确实有些本事。
说话句句不藏自己见识。
到底是不设防于她呢,还是真的信任她这个人。
李宴痛饮一杯酒。
这方才真的是酣畅淋漓。
“今夜与先生畅谈,感先生之高论,是为人才,我既不计较你前程过往,也不问你今后之计量。与我李宴共事,便是一点好,我这人心思阔达,有钱留着吃口饭,无钱放门生自且东去,先生不必忧虑我此后前程,也无需试探,我呀,现下就可给先生一句准话。”
“管她什么永康郡主,东边来西边来的郡主翁主,不过一个区区藩王命下的郡主,就想为我主,凭她也配?”
天下无人能为她主。
她素来,只为自己效命,这世间的事,她说一,便不会有二。
若不能够,必搅个它天翻地覆。
从前是,现下更是。
李宴持着杯盏起身,半醉模样,身形趔趄,撒满满一杯酒于亭下。
任尔东西南北风,一道笑声荡阔了整间亭阁。
“先生你瞧好了,这京都的风今后只有两股,一股,是朝中自这边吹来的,”李宴哗啦着手势,比作一阵风往这方涌,“而另一股,便是我李宴吹的,呼——”
“定吹的满城花甲,满城尽带黄金甲,处处生花,处处生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椋靠在身后柱上,抚了抚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