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月华,世间再周正的话都不足以形容他之气度。
之前只是觉得也不过就是有几分颜色,经此粮草案一遭,小世子善谋擅道,在她心里的形象,端的又伟岸了好些高度。
侧过身来,左手搭在右侧低案上,抬着头望他。
左看右看,仔仔细细地看。
这小世子今日话怎么忒少,像是被她突然请来,不高兴一般。
明明刚刚也问过,今夜他无贵客邀约。
“世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觉得不当讲,就不要言语。”
呃。
他果然有点火气。
“许久不见世子,世子不光身体养好,脾气也大了不少,我无非是觉得世子你容貌佳丽……我是说,世子你才德兼备,弱冠之年,本是京都男子最适宜婚娶的年纪,为何迟迟不曾听闻世子你有椒房之喜,想来国公府的门槛早已被踩破,莫不是国公夫人眼光挑剔至极,是要为世子您寻一门皇家婚事?”
崔廷衍打入雅间后,久未言语。
面上沾冷,叫人不好招惹。
他素以君子立德,与女子同室饮酒便是从前从不会做的事。
但这人是她。
许久不见,她三两句话,果不愧是她,竟同他说起这些私房话,还过问起他的婚事。
崔廷衍慢慢放下酒杯,想她话里意思。
问及婚事。
此前她便三番两次曾言,她此生只愿为他效力。
耳朵根悄然有些红。
“父兄婚娶皆比正常人晚个两年,婚事一行,听凭家中意思,现下当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李娘子你此问,莫不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府上有人向李娘子你提亲?”
提亲?
说来奇怪。
给她下帖的无数,却独独没一家是来提亲的。
怪哉。
她这样名声,是叫整个京都儿郎都怕了不成。
一群没见识的官宦子弟。
“怕是也没什么人敢向我提亲,寻常人我哪能看在眼里,非得是世子你这样的……世子,放眼京都,我也算见过诸多儿郎,却始终觉得世子你无论是相貌还是品行,都为世间难得的上上成,世子家中长辈糊涂,似你这般的好儿郎,怎么能真的搁得住,现下我倒有一桩主意。”
被她频频夸赞的世子睫毛下垂。
“什么主意。”
“今日我在太子府上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