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是陛下的……”
邝埜肩头耸动。
陛下,他真的还活着。
两位宦海沉浮的老人同时红眼大哭起来。
“天佑吾皇,天佑吾皇啊……”
当夜,一封八百里加急奏章伙同陛下的亲笔信连夜赶回京师。
朱祁钰下了朝,兴安跟在后面,准备出宫回府。
自从得知天子不知所踪以后,这几日的朝堂,气氛越来越古怪。
朱祁钰想了想,停下脚步,道:“今日去母妃的宫里头一趟,孤有些心里话得跟母妃说一说。”
尽管朱祁钰心里清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不管是外朝的一干大臣,还是刚刚宫里的孙太后,都不会相信他是单纯来宫里探望自己母妃。
可那又怎么样?
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是几日前的大明朝堂。
况且他也的确有些话,需要和吴贤妃好好说一说。
如果说这世上他唯一能有商议的人,就只有自己的母妃了。
吴贤妃居住的景阳宫在宫城的东北角,距离文华殿有好一段距离,几乎要跨越小半个宫城,因而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刚到宫门口,便见一个中年女官在门口候着。那人远远瞧着自己来,便紧着两步上前道。
“奴婢秀珠,见过殿下。”
这是景阳宫管事女官,也是吴贤妃的心腹,自幼看着朱祁钰长大的,很早的时候便跟在吴氏的左右。
朱祁钰站在景阳宫的门前,整个宫内太监宫女加起来不过二十人,如同冷宫一般。
想到孙太后的慈宁宫热闹非凡,无数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每日请安都如车水马龙,与此处的门可罗雀真是天壤之别。
偌大个皇城,朱祁钰也就对这景阳宫有所感情,这里也是他除了郕王府之外来的最多的地方了。
这大半天下来,他走马灯似的见了许多人,听了许多消息。
“咳咳……”一股冷风吹来,惹得朱祁钰忍不住咳嗽起来。
“殿下自幼身子骨弱,这若是又受了风可怎么得了,准得大病一场。
兴安,你还在这愣什么神,还不赶紧扶王爷进去。”
另一头,秀珠皱着眉头絮絮叨叨起来。
她刚入宫没几年就被贤妃娘娘看上,做了娘娘的贴身宫女,一直跟着贤妃娘娘,一路走来已是二十来年,也曾教养过朱祁钰。
别人在朱祁钰的面前因为亲王身份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