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邝埜这么细细分析之后,张辅恍然大悟,感觉不可思议,如同梦里一般。
也先的弟弟,现在成了咱们大明的暗子了?
这个世界,可真奇妙啊。
不过对于张辅来说,伯颜为什么理由背叛,这一点都不重要。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在后半句上:朕不日南归。
南归?
怎么归?
即便有伯颜相助,可这也是个难如登天的问题啊。
化妆出逃?
有脚后跟都能想出来,也先定然是里三层,外三层,明里暗里不知道得有多少盯着陛下。
陛下要走,只有一个办法。
趁也先不备,靠着伯颜手里的人马强行冲出。
张辅突然间急得就要跳脚,着急火燎:“本兵,若是伯颜真的听命陛下,那就极有可能带兵护卫陛下南下。
虽说瓦剌距大同不远,可好歹还在五十里开外在,纵有伯颜为内应,可若是无人接应,一旦等也先反应过来,到时候恐是要功亏一篑啊。”
张辅越说越急,最后居然直接大步朝门外走去:“不行,不行,老夫这就去点齐兵马,若是陛下到时候真的突围,拼死也要接应陛下。”
说着说着,张辅这就要去调兵。
这一下子倒是让邝埜有些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拉住张辅,邝埜倒了杯茶推到张辅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本兵,这都什么时候了,那还有心思喝茶啊。”
张辅还想起身。
“英国公,英国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您也是给着太宗皇帝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和那些个年轻人一般毛毛躁躁的。”
整个朝堂上,能说英国公毛毛躁躁的,一个巴掌都凑不齐。
偏偏邝埜就是其中之一。
邝埜呷了口茶,继续说到:“陛下南归是什么时候,怎么回来,这些你我都是一问三不知。
你这贸然点兵,浩浩荡荡,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若是城里瓦剌人的探子察觉到了,瓦剌人有了防备,那到时候岂不是坏了陛下的事。”
张辅知道邝埜说的在理,可还是忍不住道:“难不成我等什么都不做?”
“自然不是”,邝埜肃穆起来,“瓦剌人一向扎营城外三十里之外,如今陛下在他们手里,也先知道咱们心里有顾及,恨不得就扎在城墙底下。
这样一来,本官看也先极有可能扎营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