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张懋,是决然不会给下人奴婢开脱的。
下人是什么?是个会说话的工具罢了,年幼的张懋之前没少拿过这些人取乐。
张懋解释道道:“是孩儿自己要背着的,这背着的东西不多,不重,路也不远,孩儿习惯了。”
一屋子人的脑子发懵了。
见鬼了吗……
一定是见鬼了。
不远?
“懋儿是走回来的?”
朱氏惊异的问道。
这一路可不近啊,从城外进京,少说也有十几里的路程。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有些就是从前堂都后院,几步路都恨不得坐着轿子。
更何况张懋这个年纪,这么远的路怕是吃不消啊。
“是,母亲,”张懋老老实实回答,“孩儿平日习惯了,在学堂的时候,每日早晚都须得跑步。
一般的学兄每日早晚都需跑上十里,孩儿年纪小,学堂体桖孩儿,早晚各自减半,量力而行。”
十里路,也就是五公里?
很远吗?不远吧。
张辅听罢之后,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信。
每日跑二十里路,这群小子是牲口变得不成?
再说了,你们这帮从小蜜里调油,糖罐子里泡着的小兔崽子真的能坚持下来?
张辅看了眼小厮,小厮吞吞口水,赌咒般的发誓,二少爷说的句句属实,半点假的都没有。
张辅将信将疑,又仔细打量了张懋上下。
黑了,不过看起来要比一起壮实许多,说话的中气也足了不少。
这些在张辅面前,是做不了假的。
张辅心底吃惊不已,娘的,这讲武堂真把这帮小子当精兵去练了阿。
要知道,京营现在是两日一操,就这,还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下了狠手,整顿一番之后才能达到的效果。
操练这玩意,耗费体力,得吃粮食啊。
往日一个大头兵一天一斤的粮食就够了,也要是操练下来,至少要翻上一倍。
不吃饱,谁有力气练兵。
京营如此,各地的卫所兵的话?
张辅这帮人私下估计,一月一操,怕是都难。
若是江南,河南等地的卫所,恐怕就更……
在京营两日一操尚且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的这种情况下,讲武堂这帮子人光是早晚都要跑二十里,这未免也……骇人听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