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但他就是记不起来自己当时看到骨灰从指缝间溜走,被风吹散好似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了……
难过吗?
是解脱?
还是庆幸?
少年狼狈的从喉间溢出两声急促的哽咽,惊醒了还在沉思的顾缈。
“迟斐?”顾缈手足无措,她就随口一问,就哭了?
迂回都不行啊?
一点都不能提?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别难过别难过,都过去了!”
“你看我这……不是也没死嘛。”
迟斐像听不到她的话一般,呼吸急促到胸膛剧烈起伏。
顾缈怕他又和上次在教室里一样呼吸性碱中毒,连忙在他怀里转了个身。
少年垂着头微微蜷缩着身子,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顾缈也不敢看,匆匆一眼从他脸上划过,她迅速抬起手抱住他。
面对面的拥抱比从背后相拥更有安全感,也更暧昧。
交颈而卧,彼此的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空气并没有因此而升温。
之前搞哭贺之淮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兴奋。轮到迟斐,她怎么就这么的紧张呢。
她好像个渣男啊。
真的好想哄一句:你别哭了我给你买个包。不给他们买,只给你买。
迟斐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他记得那天他们骨灰快要洒完的时候,蒋家的人来了,将他们围了起来。似乎要动手。
但很快,顾叙也赶到了,制止了一切。
他和迟晏回去了。
但在中途分开了。
迟晏说有事,支支吾吾的也说不上来要去做什么。
他毫不关心,和他分道扬镳。
他回到家。
回到了现在和顾缈住下的这套公寓里。
那时,他偷看到她的志愿,她想去京大。所以他也改了志愿。
放弃了保送的机会。
父母第一时间在京大对街不远给他安置了这套公寓。
那天和现在一样。
他躺在床上。
就在他和顾缈如今身下躺着的这张床上。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雷声断断续续,闪电刺破云端,照亮了房间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手腕无力地垂下,搭在床边。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