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惶惶,星月如钩,细碎的月光落在谢知筠皎月般的面容上,照得她满目清辉。
她似风清,似明月,似暖春,也似活泼的早夏。
卫戟从不撒谎,他也不屑撒谎。
她问,他便告诉她。
“不,姑母早年收养过一个女儿,只是嫁去湖州后失踪,后来姑母才收养了温茹,另外沈氏已经选定过继的嗣子,那应该也算是姑母的孩子。”
谢知筠仰着头,借着月色去看他眉眼。
卫戟神色淡如水,那双星眸在星月之下越发璀璨,有着动人心魄的神魂。
“怎么,为何会问此事?”
谢知筠心头微颤,有些话落到唇边,她却突然心生胆怯。
她怕问出一个自己都不想听的答案,怕这个答案令如今的太平日子顷刻颠覆,再不能恢复如初。
谢知筠睫毛微颤,她眼神游移,最终还是从他摄人心魄的目光中逃离出去。
谢知筠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笑,她垂着眼眸,道:“只是好奇罢了。”
“外面天冷,咱们早些回去吧。”谢知筠说罢,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行去。
卫戟看着她裹在披风中的身影消失,毫不迟疑地继续向前行去。
待回了春华庭,夫妻二人各自去梳洗。
卫戟晚上要看兵书和军务,大约都是待在厢房的书房内,谢知筠自己回了主屋,洗漱之后就坐在罗汉床上让牧云给自己染丹蔻。
屋里点着灯火,丫鬟们来去忙碌,谢知筠却已经神游天外。
朝雨知道她为何失神,此刻屋里人口众多,倒是无法细问。
她思忖一番,只笑道:“小姐,不如让小厨房准备些粮食果饼,明日咱们送去归隐寺,全当供奉。”
谢知筠这才回过神,愣愣道:“好。”
待手脚的丹蔻都染好,谢知筠早早歇下,她让众人都去安置,只留了朝雨要说会儿闲话。
待主屋只剩两人,谢知筠才对朝雨道:“我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跷。”
朝雨坐在脚榻上,小声问:“小姐说的是姑夫人还是……那一位?”
谢知筠道:“都有。”
“今日依我所见,公爹并非冷酷无情之辈,当年湖州牧是自己领着湖州上下归顺公爹,并非被攻占,故而不需公爹送姑母去联姻才是。”
“但听卫戟所言,当年确实是公爹逼着姑母再嫁,这就很是耐人寻味,”谢知筠道,“原先咱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