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香露进来,问她:“小姐,热水准备好了,可要沐浴?这是家里刚送来的香露,小姐挑挑今日用哪个。”
谢知筠拿起小瓷瓶挨个看过,原本想选甜果香味的桃花露,不过转念一想,鬼使神差地选了更清淡的夜来香露。
今日折腾了一整日,又是在猎人小屋里寻找出口,又是点火撞窗,最后还被卫戟抱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周身上下都脏得不行。
等到谢知筠终于躺进浴桶里,让温热的带着夜来香的热水流淌在周身时,她才终于放松下来。
这一洗,就洗了小半个时辰。
等到牧云帮她擦干了头发,才问:“小姐,可要再梳上发髻?”
往日里谢知筠沐浴更衣之后,都是直接用发带束好长发,身上也只穿家常的寝衣,天气冷的时候,外面在披一件柔软的锦缎褙子,舒适又惬意。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她跟牧云、朝雨一起悠闲的时刻。
她们三个经常把薰笼放到罗汉床边,一人抱着一个软枕,歪在那打双陆。
朝雨是个急性子,不太耐烦下棋,故而都是牧云陪着她玩。
不想打双陆的时候,她们也会打坊间流行的麻雀牌,打之前谢知筠会一人发几个银瓜子,最后看谁输谁赢。
不过那大约都是待字闺中时的事了,自从嫁来卫氏,她倒是少有这般悠闲时候,几个人也好久都没一起玩了。
谢知筠这般想着,脚上踩着千丝履,十分闲适地踏入正房里。
刚一进去,她就看到一个素白的身影坐在窗边。
屋里点了四盏灯,把室内照耀得如同白昼,卫戟身上穿着很是松散的长袖寝衣,腰间只系了一条锦缎腰带,衬得他身姿颀长,腰细腿长。
他一头浓密而乌黑的长发全都披散下来,松松垂在了脖颈后。
谢知筠第一次见他这般放松的样子,不由有些愣住了。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
此时的卫戟就是那灯下美人,盈盈灯火照在他清隽的脸上,驱散了往日的冷肃,多了几分温柔和绮丽。
平日的少将军是杀伐果决,沉稳干练的,他一行一卧,一走一停,通身上下皆是军人气概。
但此刻,这些似乎都随着白日的艳阳落去,夜晚的银盘飞越九天,也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温柔涟漪。
现在的卫戟,却是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的翩翩君子了。
卫戟耳朵很尖,谢知筠刚一踏入正房,卫戟便偏过头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