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起上阵杀过敌的。
他们死得那样惨,任何人都不能淡然视之,更何况情同手足的他们。不说他们,还有那么多死不瞑目的士兵和无辜的百姓。
只要做过的事,做出的决定,无论有什么后果,卫戟从来不后悔。
此刻也是如此。
谢知筠抬眸看向他,见他神色凝重,眉宇之间冷意更深,不由轻声笑了笑。
“恶人要作恶,可不管是否有机可乘,即便当时邺州防范严密,恶人也总有办法钻空子,就比如现在。”
现在的邺州比之当年要坚固得多,卫氏是民心所向,百姓拥护,士兵拥戴,这样的光明之下,依旧有恶意在流窜。
卫戟没想到谢知筠竟会安慰他,心中那根一直绷着的弦,也不由被她眼眸里的笑意拨动。
心弦一动,清音万里。
卫戟眼眸中的冷意如春来雪融,一瞬便消失无踪。
“夫人所言甚是,”卫戟道,“继续说回正题,王二勇是在元康四年被调入永丰仓的,根据王家娘子的供述,因为他的职责从守军换成了粮道都司,要长时间驻守在永丰仓,且又脱离城防事务,故而他的存在对幕后之人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王家娘子说,王二勇后来不怎么去酒馆了。
粮仓对与城防来说,相当于直接被调到了最后方,基本上就是养老了。
谢知筠若有所思,她突然道:“既然王二勇偷换过一次粮食,那么他换走的那批粮食去了何处?”
说到这里,两个人突然福至心灵,异口同声道:“泔水。”
想到这里,谢知筠迅速回了营帐,又问了王家娘子新军服出现的时间,然后便回来道:“就是去岁十月。”
那刚好是秋收之后,百姓纳上田税时,王二勇当时来不及更换衣裳,只能穿着那样一身军服,跟着泔水车,一路出了邺州城。
亦或者,他那身衣服还成了保护,一旦出了意外,他还可以凭借身份借口特殊军务。
这么一来,一切都对的上了。
卫戟眉峰一蹙,对柳朝晖道:“立即搜寻邺州当地所有做泔水生意的商户,每家都严格搜查,所有人等不得离开居所,不得出邺州城,王二勇或许就藏匿在这样的人家。”
说到这里,卫戟顿了顿道:“相邻的琅嬛,太兴,湖州三州及附近的郊县也要排查。”
“他不一定会回邺州,更可能是从湖州过太兴,往铜川窜逃。”
泔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