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屋子人都看过来,老神医又叹了口气。
“北越不是没有这药,但药不在邺州,也不在琅嬛、太兴等地,药在……”
老神医抬起头,看向了崔季。
“药在颍州。”
颍州是北越的国都,司马氏一直盘踞在颍州,不让任何人入侵。
当年卫苍被封为肃国公,都没能把府邸落在颍州,司马氏防他跟防贼一样,直接让他落府在了早就被他把持的邺州。
卫氏所有人,除了颍州虞氏出身的虞晗昭,没有任何人去过颍州。
但司马氏对整个北越掌控越来越松动,谢知筠这几月看来,感觉其余几州都有向卫苍投诚的动向了。
这种情况下,司马氏大抵不会让他们随意进入都城。
谢知筠一听这话,心里就沉了下来,果然,卫英也狠狠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滚落。
就算家里人去了,也是有去无回,司马氏不敢杀卫氏的人,却不会放他们回邺州。
堂屋里顿时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卫英的抽泣声。
谢知筠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去听到卫英带着哭腔的声音:“那可有什么药,让茹儿舒坦些,我不想让她这么痛苦地死去。”
邺州等八州百姓能有如今的平安,是卫氏的士兵们浴血奋战保下来的,卫英即便再痛苦,却也不能拿旁人的血泪付出替自己和沈温茹买命。
卫英紧紧攥着手,她声音沙哑,却是无比坚定的:“卫氏能有今日不易,百姓能得喘息更不易,不能因为我们娘俩,毁了这难得的平静。”
“相比于百姓而言,我们根本不重要。”
卫氏的人都有一股气,他们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武家,也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牺牲旁人。
卫英最终道:“茹儿生来便体弱,这么多年也没养好,这是我的错,怨不得旁人。”
“这么多年,她也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卫英虽然如此说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就让她开开心心走吧。”
说罢,卫英掩面而泣,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神医也很是难过,他叹了口气,道:“这药,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让公爷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吧。”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多久用上药能管用?”
说话的是虞晗昭。
谢知筠惊讶地抬起头,就看到虞晗昭目光炯炯看向了老神医。
老神医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