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岸田独坐办公室,手中拿着录音笔。
整栋楼或许都没有人了。
都跑了。
赵王出现在撤离点的消息一经传出,所有人三魂丢了俩魂,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
大部分高层心里都有鬼。
有人叫他走。
岸田拒绝了。
并不是他对东瀛有多么深重的情感,单纯只是他知道。
东瀛完了。
阴阳家已经被清算,那么下一个就是他。
还不如死在这,还能够博一个好名声。
岸田攥着录音笔,忽然笑了。
他想到了赵王消息传来的那一刻。
那些打着领带,梳着油头的上流人,吓得屁滚尿流,不成章法。
议员们高高在上,平日里发生多大的事情,都面不改色,冷静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坦然的上台陈词。
因为这些事情不关乎于他们,只关乎东瀛公民,发生多大的事情他们依旧可以坐在高台,好好的享受自己地位带来的权势。
可现在不一样了。
血奴无差别攻击,可不会因为他们身份的原因而区别对待。
“滴——”
岸田摁动录音笔。
“我是岸田.”
他语气平静,说完了自己的遗言。
办公室中有一等身镜,岸田记起他第一日上台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他得意洋洋,站在等身镜前整理着衣服,脸上笑容不断。
今日一抬眸。
这还是自己么?
岸田看着镜中双眼充满血丝的自己发出疑问。
镜中的自己显得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的面庞上,皮肤紧绷,颧骨突出,像是一张皱缩的纸。
胡子拉碴,未经修剪的胡须如同杂草般肆意生长,长短不一,斑驳陆离。
他的目光黯淡无神,眼底深处透出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半截身子已经埋入了地里,失去了曾经的神采奕奕。
镜中的他,不再精神焕发。
岸田慢慢转身,离开镜子前,走向窗边。
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他站在阳光中,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唯有冰寒。
东京满目疮痍,不忍直视。
岸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