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元年,十一月之十六。
古语有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圆月当空照,地白风色寒,落尽琼花玉,雪花大如手。
永地,大稷王都之稷下学宫。
大雪飘摇,夜风簌簌。
书香小院,一位夫人,虔诚跪于月下香案之前,向苍天焚香祷告着。
“夫人,九歌不会有事的。”
“君泽先生也说了,这天下间无人能拿得住九歌。”
楚清河拿着一件袄子,轻轻披在宋楧身上,将她扶了起来。
话虽如此说,楚清河眼底的忧虑,不比宋楧弱分毫。
自从‘刺杀始皇之人被抓归烈阳’的消息传来,他与宋楧便是日夜不安,哪怕是睡着,亦是噩梦连连。
今夜之宋楧,便是睡到一半,惊醒焚香。
咿呀。
就在此时。
院门,被推开了。
“阿爹,阿娘。”
一道红衣身影,映入楚清河夫妇眼中,二人都是一怔,随即眼眸中露出不敢置信至激动的喜色。
那是一位女子,身披红衣大氅,泪着眼眸,飞奔到宋楧身边,猛的扑入了宋楧的怀中。
“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怎么都不提前知会阿爹阿娘一声。”
宋楧一时心情激动,嘴里虽然骂着,可怎么都是不松开怀中女子,说着说着,亦是哽咽的哭了起来。
旁侧的楚清河看着这哭成一团的母女,嘟囔了一句。
‘女人家家的,没点出息,就知道哭。’
说罢,转过头亦是抹了抹眼角的泪。
盏茶过后,待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楚虞后退了几步,恭恭敬敬朝着楚清河夫妇跪了下去。
“阿爹,阿娘,言思不孝,当年险些害我们一家陷入灭族险境,更是不顾阿爹阿娘,与人私自离去,言思给阿爹阿娘磕头赔罪。”
接连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是磕的邦邦响。
“你这傻孩子,磕什么头,快起来快起来。”
宋楧连忙是上前抱住楚虞,揉着楚虞发红的额头。
“言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倒是楚清河,在激动心情平复之后,开始疑惑了起来。
对于楚虞的踪迹,楚清河并非不清楚,当今风地风王已然被架空了,就是个摆设,整个风地军权都握在项氏一族项天羽手中,而楚虞作为项天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