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有过类似的猜测,但从没得到证实。
但现在,这个猜测被佐证了。
皮埃尔·奥米迪亚最后说,这个世界有过反抗。
他说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军队、战士和车辆向着和他们逃窜的目标完全相反的方向过去。
他说曾有个女人在他面前被那东西撕成碎片,只是为了保护另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
他说那些伟大的国家和伟大的文明曾使用核弹,但这种武器只是让事态更加严重。
他说在那东西降临之后,世界上每个被黑人侵袭的城市中的市民都在口中念诵某个以人类发音器官根本无法发出的词汇。
他说他是个罪人。
他说艾薇儿曾试图警告世界。
他说在所有人都死去或逃往北方的时候,南方的安大略湖畔,还始终有一个据点没有沦陷,每天都艰难且断续地传递着信息,直到加拿大的上层逃到这个国家的最北房。
他说……
他说北方的极光好美啊……
可惜……
可惜再也没人能见到了。
何港远远地眺望那些逃逸的灵魂消失的北方天际,那里灰白一片,广阔、安静。
绝望。
无比的绝望。
现在是极昼。
但过去给人以温暖、光明与希望的白昼,如今却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苍白。
看到不到一丝一毫的极光。
“这样的堡垒,在加拿大应该还有很多,他们的政府曾的确做过努力,毕竟……逃跑的只有这些人。”
何港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寒冷的空气被吸进去肺里,凛冽的刺感从心肺向整个身体传播。
确实,在这个堡垒里,政治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几个市长,那些真正的政治核心,总理、副总理、国会议员、将军……
他们都死了。
死在了南方的渥太华。
死在了第一波狂潮最汹涌的时候,死在了裹挟毁灭铺天盖地的美国难民潮里。
“我们脚下踩着的每一片土地,都曾经浸满了鲜血、堆满了尸体、被数不清的炸药轰炸。”
“我们见到的每一具尸体,就在不久前都可能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们杀死的污秽,甚至有这些人类被污染之后的产物。”
“可是……”
“我们被送来这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