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椅子上的,但说出话来声音还是很自然的,宋金德闭着眼睛听着吉克哈说着:“早就听闻宋先生英武睿智,才为世出,今日一见,果然是鸿鹄高翔之人哪。”说完吉克哈冲着脱布花使了个眼色,脱布花当然明白,下面劝降宋金德的话都由他来说了,就刚才说得这一句,吉克哈昨晚还背了半天呢!
宋金德耳朵听着眼睛却不睁开,心想:能给什么价,赶紧说吧,没用的废话少说!
脱布花接下去说话了:“时局激变,至你我两家从事于疆场,何其不幸,然先生今日尚端坐在此,且左右无恙,这便是万幸。不过,大凡天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时下先生当在进退之间,必念兹忠义身家两全之策,则某当以肺腑相告,还望先生三思。飞齐新败,魁首远遁,势穷难挽,大厦之将倾,非一木之所能救,然使虚心平气以查之,飞齐之败在于势不可为,时不云利,而非先生之过也。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胜负已分,神器易手,先生睿智,岂不知忠义名节只在成王败寇之分?若先生不弃,可投我大申帐下,上辅明君,下全富贵,不正合了先生忠义身家两全之策?”
宋金德还只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觉得火候还没到,还得再演一演这忠节义士的戏码。这就搞的场面有点尴尬了,脱布花看了看吉克哈,吉克哈又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宋金德,汗王努力控制了下情绪,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宋先生不置可否,那要不还是请先生先回府歇息,咱们改日再谈如何?”
听到这话,宋金德其实相当失望,但仍装着全身轻松下来了似的,还不忘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一抬轻轻拍了下椅子两边的扶手,就要撑起身子然后马上拂袖而去。可就在他刚刚起身之时,一把环手快刀就飞到了他的面前,听到“当啷”一声响的宋金德再看到地面上的飞刀寒光闪闪,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又瘫回了椅子上,随即便本能地朝着刀飞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始终站在吉克哈身后的武士,这时已经堵在了他的面前,而且不待他反应过来,就瞪着大大的眼睛说了起来:“你可知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能改其白,是故玉碎不失忠义,瓦全谓之苟且。汝要尽忠取刀自尽便是了,何必在此装腔作势,降又不降,死也不死,闭目不语好生无理!”
吉克哈看到这一幕刚想伸手发话止住苏哈昌,脱布花赶紧冲着他摇了摇头,吉克哈就放下心来不再干预了。
从宋金德那暴露本性的一瘫,以及那屁股撞击椅子的巨大声响,苏哈昌已经知晓了眼前这个满脸忠肝义胆的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