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全数系于此地,我等却困坐待毙,岂不自寻死路,如此,不如早些进得城去,待太子坐了大位,即便有那宵小之徒心怀不臣,我等也能凭城固守,或有些许胜算!总强过在此坐困愁城吧!”
“将军所言有理,但在我看来,若我等先期便进了太陵城,抑或现下火速进城,并不能保太子无虞,相反,这大津复兴之业,怕也功亏一篑了。”
“此话怎讲?”
“越是非常之时,行事越要合乎礼法,否则日后必有人以此时的些许纰漏起言攻讦,那时怕就无回天之力了。此时进得城去,若要对抗三镇之兵,凭借的并非八丈高的城墙,而是要倚仗城内官民勠力同心,共保社稷之念。可现下城内鱼龙混杂,臣工观望于庙堂,百姓自保于坊间,愿以死相报之人怕是现在均已齐集于此了,我等若贸然进城,效死之人无多,彷徨之士拥集,待三镇举兵,城破只在旦夕,又何谈复兴家国?即便坚城可守,古来哪有天子不祭报祖陵而自行登基的?他时,肖小之人以此为凭,挟太子出城谒陵,我等又有何由以拒之?而若其发难于途中,我等更是力有不逮,鞭长莫及,那时你我又当如何自处?”
思孝见素清言语恳切,一番道理也把自己说服了,但自甘困兽也总不是个办法:“先生言之有理,那先生快说说破解之法吧,干系重大,袁某实是不敢等闲视之,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素清当然知道这里头的干系,他也想现在就把自己的全盘筹谋,都告诉这几位并肩而行的友人们,但常言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越是事关重大,就越要稳得住自己的心性,作为实际的筹划者,稳住了自己也就是稳住了事态发展的步调,所以此刻素清什么也不能说,他只能是宽慰思孝道:“将军莫急,素清请得此事之中唯一神通之人,其于必要时将挺身相助,想来必无差池,当下还需将军与素清携手患难,千万莫要惊了太子!”
听到素清这么说,思孝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袁某不敢强人所难,既然先生早有谋划,那必是万无一失,若有用得着我袁思孝之处,在下但凭驱使!”
“将军放心,素清必保得太子万全!”素清眼里满含坚定。